通过开办煤店,五洲商社已经在京师赚足了人气,接下来就要真正涉足那些利润丰厚的行业了。,最新章节访问:. 。
朱由检之所以要用“五洲商社”这个名字取代黄海商帮,是因为黄海商帮在全国范围内,尤其是陕西一带已经小有名气,一些聪明人也早猜出来黄海商帮与当时的秦王朱由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继续使用黄海商帮的名号,则有可能给人造成“官商”、“皇商”的印象,这就与朱由检“公平竞争”的宗旨相违背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朱由检藏在心里没有说,大概也只有朱存棋能猜得出来。那就是黄海商帮是他和李贞妍一手创立的,若再用这个名号,难免会睹物思人。每当他想起李贞妍的音容笑貌,都会痛彻心扉;而排遣这种痛苦的惟一办法,只有尽可能不去触碰这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虽然名号换了,但成功的经验还是可以复制的。五洲商社扩张的第一步,与在西安一样,都是进入奢侈品行业。
朱存棋的出手也很霸气。就在七大商帮聚会的第二天,与煤店一样,八家打着“五洲商社”名号的珠宝古玩店在京师各处繁华街市同时开张。店铺租的都是最好的地段,装修虽然一时还来不及,但货架上的商品却是琳琅满目,而且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什么珍珠玛瑙、‘玉’器古玩、名人字画、奇石贵木,但凡是有钱人喜欢把玩的东西,店里应有尽有。
正所谓“天子藏珠‘玉’,诸侯藏金石,大夫畜犬马,百姓藏布帛”,身处不同阶层的人,对收藏品的态度也迥然不同。对老百姓来说,一日三餐才是最重要的,古玩字画既不当吃又不当喝,说它一文不值也不为过。
而对那些达官贵人、富豪巨绅来说,收藏古玩字画既可体现自己品味高雅,这些东西也非常昂贵,能玩得起本身就是权力或财富的象征。而且古玩字画还会升值,是一种优秀的投资品。在这多种因素影响下,有权有钱者对这些东西,向来是趋之若鹜。
京师与西安相比,达官贵人、富豪巨绅要多得多,对这类收藏品的需求大得惊人,各大商帮对这个利润极高的行业也都很重视。京师古玩‘玉’器店合计不下数百家,其中尤以晋商为多,还形成了琉璃厂等数个大型古玩市场。若想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上立足,当然很不容易。
可是五洲商社这些古玩‘玉’器一摆出来,立时引发不小的震动。像大块的和田‘玉’、本朝着名文人所写的书画、纯金打造的‘精’致佛像等,若放在其他店里,都是镇店之宝,可在五洲商社里却比比皆是;至于瓷器、珠宝等物,则随随便便地堆放在货架上任人选取。才开业两三天,五洲商社的古玩店就以档次高、品种全、数量足,吸引了大量富绅来观赏和购买。
古玩这个行业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商品的价值很难准确估量,全看买家认为它值多少钱。而其奢侈品的属‘性’,又往往导致越贵的东西,就越受人追捧。朱存棋把香榭丽舍的成功经验照搬了过来,第一招就是把这些古玩的卖价尽量标高。像珍珠、‘玉’石,便宜的也要几十两银子,贵的甚至可达到数千两;字画更是离谱,动辄上万两一幅,最贵的则要属北宋画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标价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不二价!
第二招则是“制造价差”。比如品相非常接近的三块‘玉’石,按理定价应该差不多,但古玩店会给它们分别标价二百两、五百两和一千五百两。图便宜的当然会买那块二百两的,但也有些买家存在“最贵即是最好”的心理,一定要将那块一千五百两的‘玉’石拿下。就算最后讨价还价压到一千两,古玩店还是大赚一票。
第三招更厉害,这也是朱由检从现代古玩‘交’易中直接搬过来的,那就是拍卖。每天古玩店都会选出若干件‘精’美藏品,先定一个相当低的起拍价,然后公开竞拍。这么好的东西,价格还远远低于市价,谁不想抢到手?于是买家争相出价,价格则是越推越高。
到了最后,往往会演变成为两三个有钱人的意气之争,你出一千两,我出一千零一两,等到加到一方实在无法承受的时候,那个价格往往已经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竞价成功者扬眉吐气,失败者灰头土脸,往往在下一场拍卖时还得想方设法把面子找回来,而真正渔翁得利的当然是古玩店。
第四招更好玩,朱由检把现代的“鉴宝节目”也搬了过来。每天古玩店都会请京师有名的收藏者来店里讲课,观众可以将自己珍藏的古玩拿出来让专家鉴定估价。这一招虽然不会给古玩店带来直接的收益,却极大地积攒了人气,调动了潜在买家的积极‘性’。因此五洲商社的八家古玩店整天都是‘门’庭若市,直到三更才打烊。
开业仅仅六七天的时间,五洲商社就赚了个盆满钵溢,销售额达到惊人的一百五十万两,几乎顶得上户部全年田赋收入的一半,把朱由检乐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不用问,古玩店的货物来源自然是朱由检这里。现在他还仅仅是把信王府、秦王府,以及从洛阳福王那里敲出来,还有从魏忠贤、崔呈秀等罪犯府中抄出来的宝贝拿出来卖,紫禁城里还有大量的珍宝没动呢。在他看来,这些奇珍异宝固然有些文化价值,但与国计民生相比,就显得很不重要了。与其让这些东西在仓库里长‘毛’,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