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行也僵住了,原因不是害羞。看推荐去看书交领右衽短曲裾的长度在大腿位置,从后面看,臀部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虽然里面是真空,但好在衣服料子不透明,殷如行认为这样的穿着算不上暴露,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相当于穿了一件长袖连身短裙。实在没有大呼行的必要。
她僵住的原因是少年的长相。
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竟像极了苏雷。简直……简直就像年轻了十几岁的苏雷。
难道是他的私生子?不对,年纪对不上。或者……他爹他大哥的私生子?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一闪过,时间上却只过了一瞬。少年早已惊慌失措的转过了身,背对着她,耳朵羞的通红。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有人……”他结结巴巴的出声。音量很轻,音色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澈,意外的好听。
“你是什么人!”殷如行警惕的发问,“为什么在这深山老林里?还有谁和你一块儿的!”
“我叫云晓风。”少年道,“孤身一人路过此地,不小心惊扰了姑娘,很是对不起。”
“路过?”殷如行嗤笑一声,“我竟从来不知,这深山老林也成了官道民道,随便来个人就可以路过一下。说谎!”最后一声喝的非常响亮,呼啦啦惊起树上一只飞鸟。
“我没有说谎!”少年大声的反驳,回头就要分辨。刚转过身,脸一红,又飞快的重新背过,声音也小了几分:“我原先是在山那边的,要去东出云,不想绕远路。就只有穿过这山了。”停了停,他又小声而坚定的补充:“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殷如行怀疑的打量他几眼,不过看来看去就是一个后背。少年的个头没有苏雷高,大约180不到的样子,身形略显单薄。瘦瘦长长,没有那种成年男子那种宽肩窄臀的体型。而是如新生的柳条、小树一般柔韧挺拔。
“我又不认识你,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她狐疑的道,“你说你住在山那边,是哪个村落,你家又是干什么的?”
“我……”少年迟疑了一会儿,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殷如行越发警惕,喝问的声音也更加凌厉起来。
少年停顿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她的质问,而是结结巴巴的说了另一句话:“你,你能先穿好衣服么……水里很凉的……”
一阵山风吹过,半湿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殷如行回过神才察觉到飕飕冰凉。皮肤上已经起了满满的鸡皮疙瘩。便对那少年道:“我还没洗完,你快走的远远的,等我洗完了再过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少年又停顿了顿。声音更小的道:“姑娘,这附近有野兽出没的,我若走的太远,只怕你这里不太安全。”
“管那么多干什么!叫你走就走!”殷如行没好气的喝了两声,突然促狭心起,换了个腔调,用话激他:“你不肯走。莫非是想留下来看?”
少年后背忽的一僵,拔腿就跑,飞快的窜进了林子不见了踪迹,就听一路上草丛沙沙作响,脚步动静大的要命。
殷如行呆滞的立在溪水里。甩甩手上的水珠拍拍脸。有些不敢相信,搞什么啊!这位云晓风居然这么纯情?他到底多大了?古人不是都早熟、早婚的么?
算了,后面再慢慢盘问吧。少年好像还比较单纯,到时套套话,一定要问出他的身份是什么。
纯情少年嘛,不逗弄白不逗弄。殷如行心里想了千百条计策,婉转思忖之下,不知不觉的洗完了澡。头发拧的半干散在脑后。一转眼,看见了草丛里死透的獾子,恍然大悟。难怪云晓风扭扭捏捏的说不安全,死了动物有血腥味。容易引来其它野兽。她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至于云晓风为什么不拿走处理,原因很简单。獾子尸体靠近溪水,要拿走必须转身,转身就会看见……
而这么半天没其它野兽过来,有鉴于少年的老实态度,估计是在外围给清理了。
殷如行摇了摇头,手下利落的处理开獾子尸体,该埋的埋,该割的隔。溪边架起的火堆开始烤肉饼做干粮。说来说去还是怪这个云晓风的长相,没事长的像苏雷干什么!害她惊慌失了常态。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少年清澈的嗓音小心翼翼的传来:“姑娘,我可以过来吗?”
殷如行抽了抽嘴角,这种声音这种话语这种鲜嫩度,真的很让人手痒啊。她清了清嗓子,尽量平和的道:“过来吧。”
云晓风拎着几只动物尸体走出林子,看了她一眼,脸微微一红,道:“姑娘,深山危险。既然遇见了,我们,不如结伴同行吧。”
殷如行垂眸考虑了片刻,道:“好。只是不知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同路。”
云晓风欢快的笑了一下,露出白闪闪的牙齿:“我要去东出云啊,刚刚不是说了么。”说完,他坐在火堆旁,开始处理动物尸体,动作一样的干净利落。看得出是熟手。
殷如行微微一笑,道:“东出云大的很,你没个具体要去的地方吗?”
“没有。”云晓风手起刀落的割下肉块,架上火堆,心情很好的道:“只要先回家看一看,其它的地方,哪里都能去。”
“咦?你不是说你家在山那边的么?”殷如行惊奇的道,大大的瞪着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又改口了?难道你在说谎!”
少年的脸腾的红了:“我……不算说谎。山那边也是我的家。我住在那儿十多年了。东出云……也有家,我……”他磕磕巴巴的解释,越说越混乱,最后涨红着脸道:“我……我不是坏人。”
殷如行紧紧咬住牙根,将抽上来的笑意死死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