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苏雷沉吟了很久,“现在不行。~等我大哥坐牢祺地城主之位,我会想办法放你自由。”他郑重允诺。
殷如行没当回事,求人不如求己,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施舍上是件很愚蠢的事。不过,既然苏二公良知未泯,她借机达到目的也算好事。毕竟,只有准备充分的人,才能在机遇到来时牢牢抓住不是?
“我还是想学武。”她低声道,“至少,若真能放我自由,可不再受强人逼迫。”
苏雷依旧皱着眉:“你的想法倒是没错。只是习武之事,非一朝一夕之功。而且,你年纪太大,没有从小打下的基础,最多只能练成外家高手。外家高手从无女。你是练不出来的。”
“既然有外家高手,是否还有内家高手?”殷如行毫不气馁,“有何区别?”
苏雷思索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外家高手偏重招式、打法,内家高手注重练内力。其实,真正的习武之人很明确难划分内外家,因为单独的练招不练气、或者练气不练招都很少。基本上都是内外兼修,只是大多有偏重而已。不过,不管是外家还是内家,想练成高手都是很不容易的。”
殷如行趁机发问:“我这几日上课,听郭师傅说,要闭合身体的灵窍,不让元气外泄,这般才能练出最初的气。只是我站桩站来站去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不知是何原因?”
“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苏雷愣了愣,“大概是姿势不对,你怎么站的?”
殷如行大喜,立刻摆出姿势:“郭师傅说力道不能在腿上,需在尾椎之处,可我站来站去都只感觉到腿沉,还有他说脊柱要练成一线,怎么练成一线?”
“姿势确实不对。~”苏雷眉头轻蹙,“郭璞没跟你纠正吗?你这站的什么?松松垮垮的。就是站一年也站不出名堂来。”
“那你教教我。”殷如行趁机告状,“郭师傅从不给我纠正动作,他只管苏靖。”
苏雷诧异的挑眉:“是吗?”摆明了不相信她。为师者,要么不带徒弟,既然带了,怎能如此不负责任。郭璞身手虽只二流,武道却还是该遵守的。
“这种人人都能看见的事,我何必骗你。”殷如行大为委屈,乘势火上浇油:“演武场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三个,好多人都能看见的。苏靖也可以给我证明。郭师傅他就是不愿教我。不愿教,可以和苏大公明说嘛。何必这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这不是在阴我。”
苏雷脸色一沉,信了七八分。如若是真的,的确是郭璞不对:“这事我会查一查。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
殷如行见好就收,不再多言,福了福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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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虽然很忙,不过好处之一就是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找人打听事情很为方便。苏雷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苏晨对他直言不讳:“……我以为她是新奇,想学着玩玩。就和郭璞说了一声让带着她。一没磕头二没拜师的,郭璞一个大男人家,总不好对年轻女动手动脚。~她要真想学,我这里是没有办法,府里可没有女武师。”
苏雷听后觉得在理,就对殷如行道:“不是郭璞敷衍你,你既没拜师,自然是不好亲传的。再者,除非是幼时拜师,不然男不会收女为徒。”
殷如行恍若晴天霹雳,呆怔怔的抱着一包铺盖站在新屋的门口。胸中涌起难言的失望和无力。
“你,能教教我吗?”她哀求,“我不求学高深技艺,只求能会一二招得以自保。”
苏雷安慰她:“你不用担心,在这府里,不会有人欺负你的。日后……日后我定然会替你找一妥善人家安置。你放心好了。”
简直是鸡同鸭讲。殷如行失望的脸都灰败,失魂落魄的将铺盖抱进房间,木然的打开、铺陈。
苏雷见她这样,心有不忍。突然想到一事,道:“对了,你不是想学骑马么?最近正好清闲,我教你骑马。”也算是个补偿。
行动木然的殷如行眼中有了神采,抬头看向他:“真的?不骗我?”
波光盈盈的杏眼乌黑幽深,脸上的表情很熟悉,那是一种好似世间已经没有什么是能让她相信的神色。苏雷心下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留恋的凝视那张脸。几乎以为消失的沈眉又回来了。
他缓步走上前,贪婪的凝视:“眉眉……”
殷如行眉头一皱,这个称呼刺痛了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改变。苏雷也得以回过神,大为尴尬,咳嗽了一声。丢下一句“明日去马场教你”,灰溜溜的走了。
身影消失后,殷如行独自在房中坐了很久。打开梳妆盒支起铜镜,凝视镜中模糊泛黄的脸。这张脸和他的心上人到底有多像?
在这孤立无援的异世,她唯一拥有的筹码就是这张脸和身体。
苏晨显然是最狡猾的商人。不,他不是商人,他的地位之高,与她有云泥之别。在天元之州这样的封建社会,他对她其实是有着生杀大权的。乐意和她做交易,不过是看在她这张脸和某位前辈相似的缘故。
而苏雷对她的特别,也是因着脸。这点微弱的优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她不认为苏雷会一直对着那位前辈坚贞不渝,在那位前辈消失五年没有音讯,还要继续消失的情形下。
一旦苏雷心中再无惦念,她就没有了任何优势。美女是很少,但处在苏家这种位置上,绝对不缺美女。那时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以她曾经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