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嘲笑妮可的失态,无论是陌生人、朋友、还是敌人,都不得不承认她对电影热爱。在痛苦中坚持,在荆棘中前进,即便手脚的皮肉被挑破,即便受尽质疑,也从不退缩与避让。这才是真正的电影人。
妮可走下舞台的时候,苏颉仿佛看到了一个影子跟着她一起走下,没有形状,没有面孔的影子,仿佛是潜藏在舞台中央的一个魂。现在它走了,舞台也失去了那个魂,变得苍白,变得单调,变得失去了原本的生动与意义。
当颁奖继续,却早已失去了刚才的光彩。
金球奖并不会将所有最具分量的大奖集中在一起颁发,开头、过程、结尾,他们习惯将无数的故事一个连着一个,让整段颁奖奖励看起来**不断。在颁发了音乐剧和喜剧的影后过后,又是一些电视剧奖项的颁发。
这些明显边缘的奖项并没有带给苏颉任何波澜,尽管获奖的先生和小姐同样在舞台中央热泪盈眶,同样接受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但苏颉总感觉少了一些东西。
只是hbo的《六尺之下》夺得最佳系列剧令苏颉为之一振,这部收视率并不算拔尖的系列剧却成为金球奖电视剧的最大赢家。或许这就是命运,你既然选择了一些东西,注定会失去另一些东西。
《指环王》不出意料的拿下了许多技术类奖项,包括最佳摄影和最佳特效,维塔公司的代表满面春风,他面颊红彤彤的,就像霞光印上了水面,这与彼得那个胖子越发冷峻严肃的神情形成了鲜明对于。
或许他已经知道自己大奖无望了吧,苏颉想。
接下来《红磨坊》又爆了一次冷门,在最佳服装设计上击败了《指环王》,胖子脸更加阴沉了。就像预示着某种陷落的信号,那样的尴尬已是显而易见。
苏颉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彼得胖子,看着他凌乱的头发不停的左右晃荡,表情由于微笑换做冷峻,就想一出万花筒似得。苏颉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威尔-史密斯的声音从身边传出:“伙计,看样子你根本就不担心啊。”
苏颉转过头,笑着回答:“我为什么要担心?”
威尔摇了摇头。在一众剧组成员中,只有这个华人是个另类。随着颁奖礼的进程,别人多少都有些忐忑。特别是《红磨坊》的爆冷,让更多人心中升起了小小的想法,也让更多胸有成竹者开始惴惴不安。
它似乎拉开了一个信号,预示这第五十九届金球奖颁奖礼的不凡。
“你看看杰克逊先生,我打赌他在想自己能否夺得最佳导演,《指环王》能否拿下最佳影片,还有阿尔特曼先生,看看他的胡子都歪了,一定在想自己是否能爆冷。今年的金球奖包括奥斯卡可没有众望所归的电影,在我看来优秀作品之间不相伯仲,演员之间的比拼也是一样,很难做出选择。没有任何一部电影有压倒性的优势,我想最后的结果可能会很接近。”
威尔停了停,盯着苏颉的脸,一字一句说:“难道你就没有任何想法吗?”
想法?当然有,苏颉有,如果没有想法他会选择在《百万宝贝》的片场,在电视前观看颁奖礼,就像从前的奥黛丽赫本,在奥斯卡颁奖礼进行的时候,还在剧院里表演舞台剧,谁知道最后的大赢家会是她,只能穿着戏服赶到现场。
“当然,”苏颉回答,“如果我说没有想法那一定显得虚伪了,事实上我野心勃勃。”笑声淹没了苏颉的语气,“但这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就像你说的,今年的竞争充满了不确定性。评委会选择谁都有依据,同样也都会留下遗憾。”
威尔不屑的努了努嘴:“他们才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他看了看左右,俯下身子,压低声音对苏颉说:“一般金球奖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分蛋糕’。”
“分蛋糕?”这个词汇对于苏颉来并不陌生,后世的许多颁奖礼在众片逐鹿的时候也会选择分蛋糕,讲究的就是人人都有将,个个不拉下。
“就是每个人都会有些奖。”威尔以为苏颉不理解,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当然,我知道。”苏颉说,“但怎么也不可能将最佳影片和导演给我,你知道的,年轻有些时候是一种阻碍。”
“但万一他们想创造记录呢,金球奖可是被奥斯卡压的喘不过气,他们也急需一些手段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苏颉下意识就摇了摇头,他知道威尔说的意思,前世的记忆里有段时间金球奖的获奖名单和奥斯卡大相径庭,就是因为这一点。但苏颉同样不认为外国电影协会会选择自己,要知道他在那些记者们的心中可不是乖宝宝。
即便是施舍也不会施舍给他,倒是——
苏颉笑了笑,瞧向了一边懵懂无知的安妮。
“我觉得蛋糕可不会分到我的头上,但也不会落下《朱诺》。”
威尔顺着苏颉的眼神望去,在看到安妮之后,会心的一笑,显然,他也明白这一点。
随着一些边缘奖项的颁发完毕,又到了新一轮的**,《红磨坊》携着妮可问鼎影后的威势,一举拿下了音乐喜剧类最佳影片,但在音乐喜剧类最佳男演员上却遭到了迎头痛击:伊万-麦克格雷格输给了吉恩-哈克曼。
天啊!苏颉甚至不知道《泰纳伯姆一家》是一部怎样的电影,他不知道那是喜剧片还是音乐片,没看过它的任何一个花絮与片段,但吉恩就这样赢了。
“这是金球奖对于老演员的褒奖,当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