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书的小团队里流行着一句话:永远不要嘀咕投资者的心,他们远比你想象中的坚韧。
自从上个月月初,一个叫卡里诺-阿尔维斯的男人进入这间小小的工作间后,这家原本冷清的公司就变成了客似云来的旅馆。有一段时间,那个家伙的说客会天天上门,化妆成各式人群,用各类面目露面,但目的只有一个——吞并脸书。
请允许马克-扎克伯格用这种极端的词汇来形容,他实在找不到其他可以用作形容这种行为的单词。三千万美元看似诱人,但想要拿下一所冉冉升起的互联网新星也是不可能。
或者他可以在脸书上市最后再强行收购,但那样付出的一定会更多更多,马克相信那是个天文数字。
从拉斯维加斯赌场出来的家伙总是被贴上好逸恶劳的标签,他们总在试图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吞并一家刚刚起步的潜力公司就是个不错的手段。马克知道这些家伙,但并不代表着认同这种手段。在他看来,那无异于将自己的孩子拱手让人——他不会这么干,更不用说玛丽了。
马克坐在办公桌的靠椅上,桌上有一罐咖啡,是他特别调制的咖啡因加倍的饮品,他必须依靠这种东西来令自己精神集中,大麻或许是个不错的手段,但他从不屑于此。
“啪!啪!啪!”
马克站起身,对着工作室里的下属拍起手来,让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即便他知道公司不是他的,但依旧充满了满足感——他就像个将军一样,统领着所有的一切,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令人疯狂,令人迷恋。
马克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伙计们!先放下你们手上的工作听我说!”
众人如他所言的放下了工作,马克点点头,继续说:“刚才楼下的奥杜拉来了电话,说是又来了两个投资人。我们都知道他们来自于哪里,也都知道他们准备把脸书变成另一副模样。我们爱这家公司,它是我们的心血,绝不会随便交给别人。”
“马克!你说我们怎么办就好了!”
说话的是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浓密的胡须几乎遮蔽了他半张脸。他看起来有些苍老,但实际上还没到三十岁。
“好吧,约瑟夫,我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等下人上来的时候别给他们好脸色,让他们看看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马克并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在他看来,如果不同意收购直接拒绝就好了。他不明白玛丽为什么每一次都对来人和颜悦色。将他们带进办公司,奉上咖啡,还会说上一些寒暄的好话。
那是完全不必要的,马克想。他认为只有扫帚才是拒绝这些人的最好手段。
“没问题,我们也不想公司落在别人手上!”那个络腮胡子的叫约瑟夫的年轻人率先拥护了马克的决定,其他人也符合着点点头。玛丽不在,他们相信马克,信任他的判断,认可他的领导。至于对与不对,那不是这群天才会考虑的问题。
苏颉有些后悔步入大厦的电梯,初进时还觉不出什么。但当电梯开始开动,他的耳边便回荡着一种吱吱的声音,类似木质建筑接口松动的音调。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苏颉开始技术这栋写字楼的具体年龄: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他下意识摇摇头,看这陈旧的布置或许有四五十年的历史。
电梯内部的装潢毫无现代气息,四壁是木质材料构成,到处都是不明污迹,黑的,暗红的,什么都有;脚下是棕色木地板,布满灰尘,有些地方还出现一些若隐若现的裂纹。
楼层按键倒算是完整,除了十七楼的按键缺失,用一块金属片来替代,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损伤,但同样看起来也有一种年久失修的模样。
天啊!当它上升的时候苏颉竟感觉左右晃动,脚下就像踩着波浪一样。
安妮在身后拉紧他的袖子,将那半截棉布制成的东西揉搓成各种形状,苏颉回头一看,见女孩墨镜下裸露的面孔惨白,就像失血过多的病人。
他摇摇头,无奈的拍了拍安妮的手,示意女孩放心。从按钮和电梯门的磨损状态看来,这架电梯应是经常被使用。别人千百次的利用都没出问题,没理由我们会遇到电梯故障,苏颉想。
但苏颉忘记了一句话,侥幸才是人类的大敌。在通往十楼到九楼之间的一段时,电梯突然剧烈一晃,向下掉了一截,骤然停住。
女孩的尖叫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刺破了苏颉的耳膜。
“别担心!会没事的,他们一会就会来救我们!”苏颉拍着安妮的手,安慰道。他第一时间按下紧急求救的电钮,却发现这个电梯里最重要的按钮竟然失去了弹性。
“该死的!等我出去后一定会投诉这里的物业。”苏颉心底抱怨了一声。
身侧传来了安妮颤巍巍的声音:“我们……我们会不会死……”语调有些凄凉,就像那些被困在雪山山巅的人一样。见到按钮失灵,女孩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但看着苏颉,这种不安又减缓了不少。至少,我能和你死在一起,安妮想。
苏颉能够轻易感觉到女孩的恐惧,任何一个人在这种密闭狭窄的空间里都会心生恐惧。他想到小时候有一次晚捉迷藏,安妮躲进了杰拉德的汽车后车厢里,直到晚上家人听到她的哭声时,才将她才后备箱里放出来。至此女孩染上了轻微的密闭恐惧症。
苏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