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3月21日,本应该是个柳绿莺啼、草长莺飞的季节,洛杉矶的气温却突然骤降,几乎贴近零度。。。寒风裹挟着雪花从空中坠落,看上去就像圣诞节的银色纸屑。为了应对街道上哧哧的积雪,洛杉矶市政府出动了多台铲雪车,保持着道路的畅通。
原本在这样一个时节,这样一个天气,大多数洛杉矶人都会选择躲在家里,捧着爆米花看电视,但今天却是例外。寒风呼啸,雪花漫天,却挡不住人们观影的热情。他们穿着厚实的棉衣,将自己裹得如同一只笨重的熊,只为观看心目中的电影。
格里奇-马绍尔站在欧迪罗大道边上,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高档轿车,心中苦涩。他原本以为格格巫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能够住在比弗利山庄的家伙都是非富即贵的,其中身份最低的一个也远远超过他这个普通的海滩救生员。
他感觉到失落、彷徨,甚至有些对于即将到来的未知见面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会遇上怎样一个姑娘。不清楚她的脾气和性格是否和网络上一样。
或许是截然相反的,格里奇想。这并非天方夜谭,总有一些富人会在网上宣泄那些压抑的情绪。
洛杉矶骤变的天气让他始料不及,他只穿着一件双层夹克,黑色皮质,表面镶嵌有闪亮的晶片。这样的装束在欧迪罗大道是格外显眼的,很人都将视线集中在格里奇身上,特别是那些高档商铺里的店员,整齐的制服令他们看起来精神抖擞,而看向格里奇的目光中,也带着一种鄙薄,那模样好像在说:这种人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美利坚是一个讲究自由平等的国家,他们不会将心中的鄙薄付诸于口,至少不会在公众场合里堂而皇之的说出。就像他们不会在公众场合里吐出“黑鬼”一词一样,但实际上,大多数白人在他们的生命里,在某个时刻都说出过这样的单词。
格里奇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副感受,手脚被因为寒风的侵蚀而逐渐麻木。原本流畅的血液也仿佛冻僵,坠于四肢的地方。他的指尖冰凉,掌心里握着的两张电影票已经被揉成了一团。
他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就像他已经习惯了人们喊他穷小子一样——他不在乎这些——却不得不在乎格格巫的看法。他相信那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可正是因为善良,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可怜却会越发的伤人。格里奇不需要人的可怜,他觉得自己过的很好,哪怕仅仅是以一名海滩救生员的身份。
“嗨!小伙子,你有货吗?”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语气骄傲,居高临下。让格里奇想到了迈阿密海滩的老板,一个满脸油腻的胖子,家族的连锁快餐遍布整个迈阿密。他说话时就习惯用这种恼人的语气。
格里奇转过身,一个穿着厚实西装的眼睛男站在他面前。这人看起来很瘦,肩膀也不宽阔,身形明显撑不起西装,所以看起来格外滑稽。脖子上围着一条棕色的围巾,看质地和编织手法就知道是高档货。
格里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于是随意的回了一句:“没有。”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却是实话实说。
来人先是皱紧眉头,却一直待着没有,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警察。”
“警察?这和警察有什么关系?”格里奇想,嘴上回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在等人,谢谢。”
来人明显一愣,眼珠上下转动,目光在格里奇身上转了一圈,说道:“你不真是卖货的?”
格里奇依旧不明就里,“什么卖货的?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他嫌恶的瞧了这个男人一眼,下意识的远离。
一开始格里奇还不明白这个穿着整齐的男人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但听他一再说货的时候,才想起他可能是将自己当成毒贩子了。迈阿密的海滩上也有毒贩子,他们总是在夜幕降临时,混在狂欢的人群中间,借机兜售大麻。
格里奇曾经驱赶过不少这样的人,虽然没有将其送进监狱,却并不代表着他不讨厌他们。“迈阿密的海滩就被这些家伙污染了。”他总是这样说,今天却被人当成了那种人,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
他没好气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的要找的人。我想你应该去街角的小巷里看看。那种最阴森的地方,才会躲的有老鼠。”
男人恨恨的摇了摇头,径直离开。与格里奇错身的一瞬间,嘴里还小声念叨了一句:“不是毒贩子穿成这样站在街边干什么!”
格里奇无奈的一笑,没想到是自己这身行头引起的误会。他摇摇头,将这个插曲抛到脑后,继续等待。
一辆高级轿车呼啸而过,卷起的雪花飘扬出一米的距离,打在格里奇脚上,软软的,没有感觉。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所等待的人,还没有出现。格里奇额头冒汗,有些紧张。
“为什么还没来,难道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吗?”他想,接着摇了摇头。在洛杉矶,如果比弗利山庄的治安还那么差的话,就没有治安优良的地方了。
他看了看腕表,时间是7点30分,距离八点电影开幕还有半小时。依照他在迈阿密的习惯,现在已经进场等待了。他相信洛杉矶人的习惯与其相同,大约是不护额二兆秒毫电影临近开幕时才进场。
“难道是她临时有事?或者是本就不打算来?”格里奇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是啊,是这样。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