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半,在一片辉煌的灯火中,这架泛美航空的飞机降落在伯班克机场。
怀着愉快的心情,苏颉步履轻盈的走下飞机。他面带微笑,和身边的玛丽悄悄耳语了一句:终于结束了!
飞在天上的几个小时,就像经历了几小时酷刑的折磨,你必须每时每刻谨慎小心,防备那些突如其来的危险:机械故障、劫机客、甚至一杯滚烫的咖啡都有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突发事件,这无异于一场亚马逊森林的旅行,能否化险为夷,那要看上帝的心情了。
索性,这一次上帝忠实的旅行了自己的义务,飞行一路平稳,除了在升空与落地的时候,苏颉几乎感觉到不到失重,更没有多少颠簸,感谢上帝!
美国虽然是世界第一经济强国,但伯班克机场的设备和装饰并不讲究,明显逊色于国内的机场。走出通道的一刻,苏颉就了解到这一点,一路甚至没有传送带,你必须依靠人力拖着沉重的行李,穿过冗长的通道。
苏颉庆幸这并不是一次准备充分的长途旅行,苏颉三人可以说是轻装简行的来到了洛杉矶,相比起那些大包小包的游人,他们算非常轻松的了。
很快苏颉就看到了惠特尼的影子,天后穿着一身惹眼的大红色风衣,领头高高立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另外半张被硕大的墨镜所挡。
她身后跟着一排手持闪光灯的记者——远远的跟着,就像一排列队整齐的礼仪兵。
苏颉苦笑了起来,对身边的玛丽耳语:“你没提醒她低调一些吗?”
玛丽翻起了白眼,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回答:“我提醒了她,不要亲自来接机,派个工作人员就可以了。”
苏颉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她没有听从你的安排——她热情过渡了。”
苏颉的步子依旧轻盈,面对闪光灯的侵袭,你丝毫看不出他眼中的不耐。仿佛是安静的,就像身边是一团空气。
“嗨!苏!又见到你了,太好了!”
惠特尼给了苏颉一个大大的拥抱,也许是太过真心实意的热情,女人胸前的波涛令苏颉喘不过气来。
“见到你非常高兴,休斯顿小姐。不过,您能够先放开我吗”苏颉对着惠特尼耳语。
“袄!”惠特尼恍然大悟的惊叫了一声,赶紧放开苏颉,“非常抱歉,我太开心了,又见到你们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后张望。
“加里那个家伙呢?”
“他手臂受伤了,你知道的,我们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个该死的倒霉蛋手上还打着石膏——”苏颉摆了摆手,“你了解他,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公众形象受到任何损伤。”
“太遗憾了。”惠特尼微笑着说,“你应该告诉他,他本身就没有什么公众形象可言。”
苏颉抚尔一笑,回答:“大概吧。”
他的脑海回想起加里邋遢的形象,那已经被小报刊登过无数次了,引以为全美笑谈。
“这位就是你的新助理吗?”惠特尼指着玛丽问。玛丽的脸上立刻浮起了一丝羞红。
“是的,我是苏的新任助理,玛丽-冯丽德。”玛丽回答,同时微微点头。
“小姐,你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样甜美。而且外形比我想象中的靓丽。”
“是吗?谢谢夸奖,惠特尼的小姐。我的美貌不及您的百分之一。”
没有女人不会在意别人夸奖,即便明明知道那只是一个客气的恭维,可惠特尼依旧笑的心花怒放。
“您太客气了,玛丽小姐。我都人老珠黄了。”
“不,我完全看不出您的年纪,事实上您站在我身边就像我的姐姐一样。”
……
两个女人的相互恭维让苏颉和米歇尔面面相觑。一个黑人和一个白人会是姐妹吗?苏颉险些笑出声来。他不得不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来压抑包裹在口腔里的笑声。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将其暂时压制。
“苏,你在干什么?”玛丽发现了苏颉的异状,仅凭借猜测她也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当然,聪明的女人是不会点破男人的窘迫的,她们只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没有什么!”苏颉正色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回酒店了。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玛丽面色一红,她听出了苏颉的隐喻:泛美航空的经济舱的确会令人腰背酸疼。机舱里的座位极其狭小,像苏颉和米歇尔这种大个子只能拿她当板凳坐,更不可能往后依靠。飞行途中,两名男士都是正襟危坐:不躬腰,不驼背,看上去就像练功一样。
惠特尼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一脸微笑的瞧着玛丽,直把女孩瞧得羞涩的低下了脑袋。
“好吧!我们先出机场,然后去酒店见你们的造型师!我可答应过安妮,今天晚上会将你们打扮的漂漂亮亮,决不丢她的脸。”惠特尼一脸豪爽的说。
“等等!你确定她的原话是‘漂漂亮亮’吗?”苏颉问。
“当然!”惠特尼昂首挺胸,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相信我,我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没到耳聋的程度。”
苏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说:“好吧,我持保留意见——能让我们自己造型吗?”
“不。”惠特尼瞧着苏颉,摇了摇头。
逃出加拿大的苏颉看起来就像集中营的难民,一件黑色大衣裹住了他的身子。对,仅仅能用裹足来形容。在一整件大衣上,你几乎找到任何装饰的点缀和别具匠心的设计。从头到脚没有丝毫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