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顾玄遗与黄修渊朝夕共处二三十年,心意早通,提醒他用“剑拳”,实则是叫他引开蒙面人防备,好以声东击西。蒙面人未及思索,竟然中计。霎时间,黄修渊一只手已朝他蒙着脸的黑布抓來。
顾玄遗喊出一声,突低背后一黑,却是归厉行听他发声提醒黄修渊,乘机偷袭后背心。顾玄遗大吃一惊,连忙往前扑去。到底是惊觉太迟,背上火辣辣一痛,已给归厉行拳头扫中。高手过招,岂容闪失,只因顾玄遗好奇“老朋友”的样子,中了归厉行的诡计,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已然受伤。
顾玄遗中了一拳之后,难顾自己的伤到底如何,连忙强行提起力气飞窜而出。归厉行一击得手,更不停息,亦是提气如影随形地跟着顾玄遗窜出,双拳分袭他各处要害。顾玄遗一经受伤,各处破绽全然兀显,瞬息之间,已凶险连连。
吕天冲吃了大大一惊,危急之中,相救已然不及,蓦地撤了与两人争斗,高声道:“三弟当心,”无暇顾及自己安危,手中金剑陡然给他掷出,朝归厉行拳头迎了上去。金剑去势如风,“当”的一声,已挡住了归厉行的双拳,顾玄遗退开三尺,回身定住了身子,脸上呈紫棠之色,暗暗运功护住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归厉行受顾玄遗之伤在先,他打顾玄遗这一拳使尽了浑身力度,又挡住了吕天冲手中金剑之击,也是再无力气,背靠在断墙上喘着气。
吕天冲见顾玄遗避过一难,心中略宽,突觉两边肋下凉嗖嗖的,却是方茅与白骅的长刀已左右抵上了他。他手中既无兵刃,力量大减,百忙中将身子一旋,侧开身去,只听得“飕飕”两声,肋下衣衫尽碎,皮肉给长刀割中,露出森森白骨。
这当儿他哪里还能顾及疼痛与否,大喝一声,双掌拍在双刀之上,登时将刀往外拍斜了,与此同时,双足射出,分别踢在二人腹上。
方白两人闷哼两声,一一跌落在草丛之中。他遇险、踢人只在兔起鹘落之间,正要看战况如何,忽听得归厉行高声叫道:“长老,这人害你弟子身亡于茅屋,你快杀了黄修渊,既可立功,也可复仇,”
原來黄修渊见顾玄遗险境未脱,大哥又是遇险,为二人忧怖之际,一颗心差沒顶破胸腔,难免心神不宁,给蒙面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开,反败为胜,一拳发在他“丹田”之上。
“丹田”乃习武之人真气必由之路,一给击中,登时全身酸麻,动弹不得分毫。
刹那间,三人尽皆落了下风。
雪白如洗的月光之下,蒙面人提着钵盂般的拳头,正对着黄修渊面目。余下二人之中,都是相去甚远,顾玄遗已受内伤,正运功抵抗;吕天冲创口火辣辣疼痛,手中亦无兵刃,二人都是相救不及。
蒙面人举起拳头,犹自迟疑不定。归厉行催促道:“快下手,快下手,”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终于将心一横,一拳当头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