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烟道:“虽是笑话,但他的文才学识,却是极为厉害,他幼年时就非常聪慧,六岁便能做诗,且诗文构思巧妙,词情英迈,当时他父亲的好朋友杜易就称他为‘王氏三株树’之一,他九岁之时,熟读了颜师古著的《汉书》之后,撰写的那十卷书,叫什么去了,”
鱼幸沉思片刻,道:“你说的是《指瑕》,”陆秋烟道:“正是,所以他的文学造诣,当真令人钦佩得紧,”
鱼幸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方才我是与你戏谑來的,你千万不要当真,其实师父与我说起他时,便十分推崇,以我來看,杨炯,卢照邻、骆宾王虽与他共为‘初唐四杰’,还是他最为厉害,我认为排名为‘王杨卢骆’最为妥当,你觉得呢,”
陆秋烟“嘻嘻”笑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鱼大哥,你熟读诗文,想來也是极为厉害,若有空,我倒想和你讨教讨教,”
鱼幸道:“好啊,咱们要是能够安然出去,自当奉陪到底,”
陆秋烟道:“正所谓处涸辙以犹欢,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时下虽然是厄境,定然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
鱼幸道:“是呀是呀,”抬眼往东边望去,忽然叫道:“哎呀,祸不单行,你看那浮过來的是什么,”说着伸手一指,
陆秋烟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也是凛然大惊,只见不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一个东西,正缓缓向前移动,
“莫不是鲨鱼,”她心中当先冒出这个念头來,再复盯着看了数下,只觉得鲨鱼绝非如此之小,心中好奇心大起,拨动船桨,徐徐靠近,
鱼幸脸色一变,问道:“陆姑娘,你干么,”
陆秋烟道:“我看那浮着的不是鲨鱼,倒像是一具尸体,若真是死人,那倒好了,”
鱼幸心下大奇,盯着看了片刻,果觉那东西真像一具尸体,问道:“是死尸,倒好了,有什么好的,”
这时小船离那东西越來越近,陆秋烟道:“你想啊,若是死人,不定这周围便有小岛,”
鱼幸心想极是,道:“陆姑娘所言极是,哎哟,这东西真是一个死人,你看他身上,还有衣衫,”
陆秋烟听他一说,看了一眼,说道:“果然是,”这下已不顾手臂酸麻,将小船划得更快,不消一会,已赶上那具死尸,
但见海中的死尸背脊处高高拱起,只有一条右腿,左边裤管漂浮在海上,随水波左右荡漾,阴森森的好教人害怕,
鱼幸看了这般情景,心内一紧,想道:“莫不是他,”越想越是害怕,对陆秋烟道:“陆姑娘,你把小船打转过來,我去看看,”
陆秋烟道:“怎么,”将船身一旋,鱼幸坐的这一头便向那死尸靠去,鱼幸待得愈近了,二话不说,倏尔伸手就朝那东西抓去,
陆秋烟问道:“你干么,”话未说完,尸体已被鱼幸抓了起來,“蓬”地放在甲板之上,
陆秋烟“啊”地一声惊叫,却听得鱼幸高声叫道:“是他,是他,果然是他,”
陆秋烟兢惧之意渐去,放眼扫了两下,见被鱼幸抓上來的尸体一脸浮肿,双目泛白,早已死去多时,
她定了定心神,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