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烟讶然道:“我在岛上见过许多人,如你这般的,却是头一个呢。”又问道:“那你师父呢?”鱼幸神色一黯,道:“我师父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得去寻他。”见陆秋烟天性纯真,便将自己如何昏迷,师父不知所踪之事简略说了一下。
陆秋烟疑惑大减,又看他一眼,说道:“当初我从未下岛之时,妈妈常对我说,世事险恶,坏人多的很,尤其是……”说到这里,突然顿口不言。
鱼幸问道:“尤其是什么?”陆秋烟道:“尤其是你们男人。”鱼幸哑然失笑,道:“嘿嘿,这却不大对了,世间坏人多的是,男人中有坏人,女人中又何尝没有坏人呢?我师父说了,人的好坏,并无界限,世事如棋,好人变坏,坏人变好,也是常事。”
陆秋烟道:“是呀是呀,那是我妈妈说的,我也觉得不大对,你就是个大大的好人呀。在腊八节那天,趁岛上庆祝不备之时,我便悄悄跑下岛来了,当时又是逆风,我费了好大劲,才靠岸呢。”说到这里,双眼迷笑,满脸春风。
鱼幸道:“你这却不对啦,那你爹爹妈妈呢?”陆秋烟道:“有什么不对的,我玩得厌了,就会回岛上去了。我爹爹妈妈么,他们自然在岛上啊。”
鱼幸道:“这你就调皮得很了。你一个人悄悄出岛,你爹爹妈妈定是要来寻你了。”陆秋烟道:“多半是吧,不过他们就算来了,我玩不够,也寻不着我。”
鱼幸只觉她天真烂漫,便问道:“对了,你是如何伤在那个番僧巴穆的掌下的?”陆秋烟道:“那老大和尚讨厌得很,他在大街上欺负别人,我说他功夫不成,他趁我不备,竟然狠狠打了我一掌。”
鱼幸见过巴穆等人仗势横行,说他欺负别人,丝毫不觉吃惊,不过陆秋烟路见不平出手,与自己心性相投,对她好感倍增。
便说道:“你说人家功夫不成,人家定然恼你怒你,动手教训教训你,好叫你知道他的厉害啊。”
陆秋烟道:“呸,他若不使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不会怕他的。”鱼幸回想一下,他曾那巴穆大师对过一掌,绝非简单角色,当下神色凝重,说道:“陆姑娘,我见你说话行止纯真,心里有一言相劝,不知当说不当说。”
陆秋烟笑道:“当说便说,不当说就别说了。”鱼幸道:“那我还是不说了。”陆秋烟笑道:“呵呵,既然是良言相劝,你还是说吧。”
鱼幸道:“好。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固然可行,不过你别去说人家功夫不是。于习武之人来讲,你说人家功夫不行,是揭人家短处。”
陆秋烟姣容一红,道:“好的,我记下了。多谢你提醒啦!你心地善良,是个好人,不像那蒙古鞑子的三王爷一样,不安好心。”说到这里,面上更加红了,不自禁低下头去。
鱼幸疑惑道:“咦,那铁穆耳怎么了?”陆秋烟道:“我受了掌伤之后,乃是他悄悄将我带回大营,放在他大营背后的山洞之中,不去给我找医生,却只来对我说,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风景漂亮的很,待我好了,他带我去游览一番。要不是你误打误撞,我死都死了,还看什么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故我叫你带我离开,正是这个缘故。”说到这里,羞赧之情溢于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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