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樵子怒道:“放屁,老樵子要救你,便是要救你!你臭小子鬼门关走了一趟,无剑帮的‘烟柳琴箫’四位老家伙费了半条性命将你救回来,还……还搭进了秦老三的性命,要不是老樵子心怀愧疚,断然不会救你臭小子。这下既然插手了,又怎么能够半途而废?”
鱼幸想到虽然“烟柳琴箫”四位不仁在先,但为了搭救自己而搭进了“秦老三”的性命,羞愧难当,说道:“这四位长老虽对我不仁,可却搭上了性命,我却连他们四位的名字都没有记全……”
“你记好了,老’颜青绾,老二是‘柳无形’柳青崖,老三‘抚琴放鹤’秦元鹤,老四是‘碧海一箫’萧万重。”
鱼幸将四人名字默念一遍,心想:“这四人名字如此文雅,只是性格乖戾,难免相违。”问道:“那不知吕天冲,顾玄遗与黄修渊等与他四位是什么干系?”
江陵樵子道:“吕天冲是颜青绾的徒弟,顾玄遗是秦元鹤与萧万重一起交出来的,黄修渊嘛,是柳青崖的徒弟。”鱼幸心中疑惑尽数解开:“原来是这样。”
这两个月以来,江陵樵子一直在他身边,可谓是形影不相离,吃的“寒岭雪蟾”,都是颜青绾,柳青崖与萧万重三人替换着送将过来。
两人闲暇之余,便说一些话解闷,鱼幸自幼饱读诗书,谈吐自然不凡,江陵樵子生性豪放洒脱,对他甚是喜欢,是而两人关系近了不少。鱼幸当下又问道:“那不知老前辈又是如何被困在这里呢?”
江陵樵子面露尴尬之色,说道:“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好小子,你端坐着不要动,免得真气打岔,真气若是打岔,那么老樵子这许多天的付出,都要付诸流水,你闭嘴吧!”鱼幸依言合上了嘴。
过了两个时辰,天光昏暗,江陵樵子收了掌力,吁地出了口气,说道:“好小子,明儿里再给你打一遍手太阴肺经,你的伤也该好啦。”
鱼幸感动得险些掉下泪来,说道:“鱼幸误入窘途,幸得老前辈救命,这里向你磕头啦。”跪倒在地,拜了一拜。江陵樵子真力流失严重,竟然无力伸手去扶他。
只得由他磕完头,笑盈盈地道:“你知恩图报,是个好孩子,老樵子虽是迫不得已救你,也不算吃亏了。你要感谢,还有另外四……三位无剑帮的前辈呢。若不是他们先将‘四煞符’种在你体内,维护住你的心脉,老樵子纵然有相救之心,也是回天乏术。”
“不不不,老樵子功力厉害,首居其功。”两人听了声音,一同回望,见是萧万重。
“怎么样,月余已过,他伤好得怎么样啦?”萧万重见了江陵樵子,虽不免记起他逼死秦元鹤之事,但既然大姐颜青绾有言在先,却又不胡来,只好眉开眼笑地问。
“明日再以‘三昧天火’与‘六元劫’替他打通一遍手太阴诸穴,那就无碍了。”江陵樵子双目微闭,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老樵子,现在我要将这少年带过去见我大姐,你允是不允?”萧万重问道。
“你带过去吧,明日午时二刻,务需叫他过来。”
萧万重携了鱼幸之手,一同来到先前“烟柳琴箫”住的洞中。鱼幸见洞口右边增添了一座小沙包,已知是秦元鹤的坟茔,当即黯然。
老妇人见他已好得差不多了,当先道:“鱼公子,你坐下。”这些天以来,他三人已然知道鱼幸的姓名。鱼幸依言盘腿坐下。
“咱们先前不知道你是帮主高徒,出手伤你,实在不该。”老妪含歉说道。
“老前辈说哪里话,有道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鱼幸因祸得福,也是四位前辈所赐,不仅如此,连弓未冷那老贼打我的寒气也被拔出了。”鱼幸说道。
老妇人见他不记恨,心下稍慰,问道:“之前我问你愿望之时,你说要找到帮主,只是不知帮主发生了什么变故?”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师父是无剑帮的帮主,师父也从未告诉过我,后来我出了江湖之后,四方听闻,才知道这事。”当下将南川寻携他来玉蝶楼,以致师父不知所终之事一一道来。
“弓未冷手段狠辣,不惜拉下面子,去斗老樵子的七个徒儿,而他也早料到,帮主会顾念旧友交情,不得已而出面。”
鱼幸悉心待她说完,疑惑道:“江陵樵子老前辈的徒儿?淮阴七秀是他的徒弟?”
柳青崖插口道:“是啊。”鱼幸心里道:“原来如此,可是淮阴七秀怎么不认得师父呢?”
“这么说,现在帮中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了?”萧万重失声道。
鱼幸想起当日与陆秋烟在茅屋外听到吕天冲等人的一番话,说道:“我听吕长老他们说,现在你们……帮中的确没有帮主,他们北来沧州,是为了找师父与四位前辈的下落。”
“什么你们我们的?鱼公子既然是帮主的弟子,那么也算是我无剑帮之人了。”萧万重说道。
鱼幸心里一颤,挠了挠头,道:“这个……这个……我并不知情。”萧万重道:“难不成我们还会骗你?”
老妇人道:“鱼公子,我问你一个问题。”鱼幸道:“老前辈请讲。”
“你想不想出去?”老妇人双目如炬,直勾勾地盯着他。
鱼幸一个吃惊,道:“能出去么?”柳青崖道:“自然能够出去。”鱼幸疑惑道:“那四位……五位前辈落难此地七八年了,为何不思出去之法?”
老妇人轻轻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