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减少的剪刀牌数量,吕泽亮的心里面顿时大慌,他提出要立刻去进行游戏的说法。
对于这个说法,楼澈给予的反应当然是否决:“冷静一点!不要被眼前的利弊所遮住了双眼,我们不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一直失败的吗?不仅仅是在这艘希望号上,就算是在实际人生之中也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失措。没有什么胜利的轻而易举就能到手的!”
道理虽然懂,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很难,吕泽亮痛苦地说:“可是剪刀牌的数量已经比石头牌还要少了啊,石头的胜算已经连一半都不到了,再等下去的话连三四成都没有了啊!”
楼澈死死地咬着牙,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如果不弄清楚这个会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战斗一样无法取得胜利。
“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原因!等到剪刀牌消耗的一定量的时候,风向一定就会改变的,到时候必然会轮到布牌被极具消耗,最坏的情况一定会扭转过来的……等一下!”
说着说着,楼澈顿时如同被电气贯穿了身体一般,他突然间意识到了,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导致剪刀牌数量不断减少的原因——是风向被操控了!
“糟了!”楼澈恍然大悟,他内心的不安来源,终于在此刻揭晓,那些令他感到古怪和别扭的事情,一点一点地浮出了水面,一个三角的模型在他心中被刻画着。
这是一个剪刀石头布的限定游戏,剪刀、石头和布分别占据了三角形的一端,而剪刀这个缺口之所以会不断被打开的原因,就是因为石头和布被人堵住了。
楼澈一个踉跄,顿时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心里面一阵难以言喻的伤痛,“中计了!”
看到楼澈脸色骤然剧变,白川也是被吓得不轻,连忙上前搀扶着,并且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楼澈先生!”
楼澈脸上的汗水如雨般倾斜着,他终于意识到了,他这个垄断计划的致命缺陷。
“剪刀是蝉……石头是螳螂……躲在后面的黄雀……是布……”楼澈哽咽着,他的心脏供血功能仿佛受到了阻碍一般,“不单单只是我们,还有人跟我们一样在坐着垄断的事情……布一定是被人大量垄断了,所以剪刀的数量才会那么诡异地消减着……”
“什么!布被人垄断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川惊讶地大叫起来。
楼澈虚脱着,挣扎着站起来道:“没错……布肯定是被人垄断了,再加上石头也被我们垄断,所以实际上游戏里面流动的牌,就只有剪刀……因为只剩下剪刀没有被人盯上,所以才会一直以和局,也就是两张两张的数量被消耗着。”
吕泽亮顿时愕然,额头上蒙上一层汗珠,“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到最后就只剩下布和石头,那样我们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石头,岂不是变成了必输无误的牌了!”
这番话如同一计重锤狠狠地落在楼澈的胸口上,他感到一阵无法喘息的压抑凝聚着,抬头看了一眼电子荧光屏上的数据,石头91,剪刀80,布92。
然而剪刀的数量,仅仅只在片刻之间,就立刻以2位单位极具下降,转眼之间剩下70!
此时石头的赢面,乍的一看是7胜9败,接近4点3成,然而楼澈心里面明白,实际石头的胜率,估计连2成都不到。花了八百万买来的石头牌,一瞬间全部变成了赔本的废纸!
垄断……垄断就像是一个雪球一样将楼澈包裹起来,在斜坡之上不断翻滚着,笔直地跌落下去,以恒定的加速度和越来越快的速度迈向死亡……
楼澈狠狠地用双手拍击着自己的脸,警惕自己必须立刻振作起来,要想办法阻止这一切,阻止雪球的滚动,阻止死亡大门的开启。
但是,全无办法!
楼澈想不到任何方法来阻止石头牌的贬值,崩溃的股票市场,已经不是他所能调控的了,他唯有呆呆地站着,目送着剪刀牌的消亡。
这种感觉,就好像身上被人捅了一个伤口之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伤口里面涌出,却完全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从小到大,无论欠下多少债务,即便是爸妈死去的时候,楼澈都没有感受过如此绝望的恐惧,他永无止境地堕落着,不停地从斜坡下滚落着。
咔咔咔咔咔咔……
一瞬之间,剪刀牌的数量又暴跌到了48!
“不行了!要输了啊!”吕泽亮抱着头大哭,他揪心咆哮着:“现在再不去赌就来不及了!”
赌还是不赌?
楼澈心中的天平在不断摇摆着,尽管支杆在左右剧烈晃动,但是楼澈看到了,天平的倾向是——不赌!
“不可以赌!时机还没有成熟,现在出去只会是铩羽而归,正中敌人下怀。”楼澈竭力嘶喊着。
吕泽亮愤怒地反驳道:“不对!现在时机就是最成熟的了,你看剪刀牌一直被消耗着,说明大家都把剪刀牌拿出来进行游戏,而布的数量却迟迟没有变化。现在就是时候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楼澈的心里面反问着自己,然而答案是不能!
“等一下……”楼澈无力地阻拦着,然而此时的吕泽亮已经陷入了癫狂之中,他挣开楼澈的阻挡,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投入战斗。
白川的表情异常纠结,一方面他想要留在楼澈身边,然而一方面他已经被这种失败冲昏了理智,谁都不想死,包括楼澈在内。
“对不起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