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浩东的背影一僵,没有回头,“现在还有杀手组织的人在暗中想要谋害她,或许真的在监狱里,反而对她来说更安全!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如果她不得不被囚禁起来,那么我也会一直陪着她!当然,这一次,我掘地三尺也会找到证据,证明她的清白!”
“你就这么相信她?”
“嗯。”
邢浩东应了一声,立刻电话通知了何璐,让她联系了安雅的秘书。
安雅见他挂了电话,大步上前怒吼道:“你会后悔的!邢浩东,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给不了你幸福,或许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安雅。”
安雅挑了挑眉梢,一脸的轻蔑,泪痕早已经被风吹干了,她趾高气扬地冷笑道:“邢浩东,我们走着瞧吧!激怒一个在爱情里受伤的女人,这是你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你给我好好记住,我一定,会让你终生都在痛彻心扉的悔恨中度过!邢浩东,我恨你!”
一阵瑟瑟的冷风穿堂而过,撩起了安雅的长发轻扫过她那张苍白又愤怒的脸。
“刑总,安总?”
安雅的秘书轻叩了叩门而入,屋内僵硬又尴尬的气氛令她不知所措。
“记住我说的话,邢浩东!”
安雅上前紧贴着邢浩东,最后一番警告后,盛气凌人地拂袖而去。
安雅的秘书恭敬的向邢浩东颔了颔首,快步跟了上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邢浩东一个人,空荡荡的,阵阵冷风的呼啸声,如怨妇在低泣。
第二天天亮,鹤喀守在楚合萌的床边还在熟睡中,楚合萌却已经披着单衣站在了窗前。窗外的天难得的湛蓝,是秋日里很少看见的明媚,只是她的心里,却依旧是阴云密布。
偶尔几只小鸟吵闹着从她的窗前飞过,叽叽喳喳的,无忧无虑,也能博得她一笑,但是转瞬,她一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脸上顿时又是愁云层层。
“你怎么不多休息?”鹤喀揉着眼睛,望着身后的楚合萌。
她淡淡的回道:“床上躺得久了,身子更是不舒服。”
“我陪你下楼走走吧。”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浩东那边……”
“或许你爸爸比我知道的多,你想要问什么,直接问你爸爸吧!”
鹤喀为楚合萌披上了外套,陪着她一同款款下楼朝客厅走去。
这是楚合萌回家后,第一次踏出卧室的门,屋子里上下打扫的仆人立刻都鞠躬向她行礼。虽然楚合萌平时并不清高孤僻,但是现在她心思飘渺,落在这群仆人眼里,自然会觉得楚合萌这个人不好相处,甚至装腔作势。待楚合萌下楼之后,那群仆人立刻嚼起了耳朵根子,拿楚合萌和平时和善又亲近人的何璐做着各种比较。
“婷婷!”楚淮坐着轮椅似乎正从后花园浇了水进来,抬眸一见楚合萌,不由得笑开了。
楚合萌环顾四周,淡淡说道:“房子很漂亮。”
“楼上房间很多,你可以随便选你喜欢的。”楚淮激动地说道,“如果你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我们家在别的地方还有别墅,你喜欢哪里就可以住哪里。如果你喜欢的地方没有我们家的别墅,我马上为你买一套,怎么样?”
楚合萌淡淡的冷笑道:“不用了,我从小住孤儿院住惯了,好房子反而让我不习惯。”
楚淮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又立刻指着餐厅道:“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们一起吃吧……”
“不用了,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楚合萌冷淡的说着,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被鹤喀拦住了。
他耳语道:“你忘记你想要问的事情了?”
楚合萌的睫毛颤了颤,鹤喀立刻向楚淮浅笑道:“我倒是饿了,我们一块儿吃吧!”
楚淮欣喜若狂,三人在餐桌旁坐下,他局促不安,又是为楚合萌倒牛奶,又是为她蘸着面包酱。他身为父亲却是第一次和自己的女儿同桌吃饭,他不知道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口味偏辣还是偏甜,反而心里紧张的不行。
鹤喀咬了一大口的面包,咕哝着问道:“楚伯父,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今天早上所有的舆论压力都指向了婷婷,但是邢浩东连夜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单方面的宣布和安雅取消了婚约,承认自己和婷婷已经结婚,而且把所有始乱终弃的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扛,但是又把不少的舆论指向了他自己。这样看来,那小子还算是有点人性。”
楚合萌握着牛奶杯的手一抖,赶紧问道:“单方面是什么意思?安家的人,不承认吗?”
“我的人打听到的消息是,安俊贤也打算取消婚约,但是安雅,好像执意不肯松手。尤其是昨晚的新闻发布会后,刑家和安家的关系彻底决裂了。今早刑家的股票急剧下跌,听说很多预订了假日酒店套房的客人,也取消了预约。”
“怎么会?”楚合萌难以置信的看向楚淮,“不就是儿女的事情吗?为什么还会牵扯……”
楚淮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商业联姻。儿女的事情,在他们复杂又庞大的家世背景下,也变得不再单纯了。现在只不过是刚开始,邢浩东不顾自身形象,只会令邢氏和酒店的陷入窘境,日后说不定还会有接二连三的打击。我也没想到,他会为了你牺牲这么多……既然如此,他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和安家订婚呢?”
“怎么会……”楚合萌瞠目结舌的瘫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牛奶面包,一口都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