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立刻赶到了楚合萌的床前,好在她在刚刚醒了过来。
“婷婷,你不用害怕,爸爸已经辞退那三个仆人了,以后谁都不敢在你的背后嚼舌根了。”
楚淮着急的捧着楚合萌的手,可是她始终双眼发呆的望着天花板,一句话都没说。
“婷婷,你怎么了?医生怎么说的啊?撞到头了吗?”
鹤喀叹了口气,“医生只说是轻伤,没有伤到骨头,更没有伤到头,可是她醒来后一直这个样子,我和她说话,她也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啊?”楚淮更是心急了,“婷婷,无论如何,你点个头,眨个眼睛都好啊!别吓爸爸啊……”
“萌萌,有什么事你和我说,你知道我都会帮你的。”
“我想一个人静静。”楚合萌终于开口说道,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楚淮。
楚淮和鹤喀的心至少落地了,两人虽然都不放心,但还是都出去了。
屋内一片祥静,安神静心的檀香香气萦绕在整间卧室里。楚合萌侧躺着,像是婴儿似的蜷缩着身子,怀里紧紧的抱着被子,一行泪水却忍不住的滑过她的鼻尖。
“邢浩东……你到底还是有苦衷的,对不对?”楚合萌抽着鼻子,想着邢浩东在离婚协议书签的字,又想着他在订婚宴上对自己的深情表白,她的心如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为什么她没有选择相信他到底?
她明明答应过他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等他,都会相信他的,为什么她却没有做到?
“浩东!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保住你,保住你的酒店啊?”
楚合萌痛苦的皱着眉头,双手狠狠地揪着被子,耳边都能听见被面布料发出的刺耳声。
可是她的脑海里,却又突然蹿出了安雅当初在海边别墅里对她说的话——“我能带给他的,不光光是爱情和婚姻,更是关乎他们邢氏财团未来的发展商机和源源不断的资金。”。
安雅的话音刚散去,白天里那仆人的八卦又响了起来——“我觉得,说不定她是命煞孤星!你们想啊,要不然怎么小小年纪没有了妈妈,现在连喜欢的人也跟着遭殃啊!”。
楚合萌胸口憋闷的猛地坐了起来,尽管身上还有些疼,可是这点疼却不足她心里的万分之一,她瞪圆了大眼睛呢喃道:“我不会成为浩东的包袱!安雅能帮他的,我也能……我一定能想出办法的……我一定可以的!”
夜幕降临,守在卧房外的楚淮和鹤喀并不知道楚合萌的心思,只能手足无措的叹着气。
“楚伯父,您先去吃点东西吧,这里有我守着,不会有事的。”
楚淮依旧不放心的摇了摇头,半晌才说道:“鹤喀,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婷婷啊?只要你说你喜欢,我可以马上把婷婷托付给你!在我眼里,你比那个邢浩东好上一百倍!”
鹤喀尴尬的一笑,道:“楚伯父这句话,我只当是玩笑听过罢了。萌萌喜欢谁,选择谁,并不是其他人能控制的,哪怕您是她的父亲,也不能执意扭转她的心啊!”
“正因为我是她的父亲,我才看不下去了!为什么我的女儿一定要受这样的罪?”楚淮愤愤的用手拍打着轮椅的扶手,不甘心地说道,“当年一场大火让我误以为她们母女已经过世,我这才不得不让她孤苦伶仃的受了二十几年的罪,现在就算要报应,也该报应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啊!何必再让我的女儿饱受折磨……”
鹤喀沉默不语,看着眼前苍老又憔悴的楚淮,半晌才说道:“我终于知道了,萌萌身上那一股‘宁可自己受累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爱的人受苦’的精神,原来是遗传了楚伯父。”
楚淮的眉头微微一颤,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发现他们父女的相似之处,连楚淮自己都没有察觉。当他还在震惊中的时候,楚合萌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她双目炯炯有神的站在他们的面前,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有事,需要你们帮我。”
更深露重,皓月当空,楚家大院外挤满了形形**的各路记者。
“喂,你知不知道这么晚了,楚家还有什么紧急事情啊?”
“不知道啊!我希望是爆炸性的大新闻!我向主任请了明天报纸的一整个版呢!”
“我也是!回去得立马赶出来,等着明天见报!”
“你们看,连络记者和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这么多,肯定是大新闻!”
“难道……是楚淮的女儿在这个发现怀了邢浩东的孩子?”
“靠!要真是这样,我一个版面都不够写啊!”
记者们交头接耳,各自揣测着即将会发生的事情。
楚合萌站在卧房的落地窗前,正好能看见屋外密密麻麻的这群记者。
鹤喀站在她的身旁,皱眉道:“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这样做?”
“现在还有后退的余地吗?”楚合萌缓缓转过身来,“这一次,虽然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能为他做的事。”
说完,楚合萌披上风衣,款款而去。
院子里的记者越来越多,大家你推我挤,争先恐后的想要占据最佳的位置。自从订婚宴事件过后,他们谁都没有办法采访到楚合萌,现在楚合萌竟然自己召开新闻发布会,虽然新闻还没有发布,但也早在上传开了,更有现场络直播,几乎闹得满城皆知。
邢浩东皱了皱眉,一脚油门轰到底的驰骋在黑夜里。原本还在办公室里绞尽脑汁的他,结果被冲进门的楚决明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