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合萌的睫毛一颤,她都能清楚听见邢康成把眼泪咽回肚子的声音。
“可是你不知道,是你的母亲,要求我这样做的。”
邢浩东难以置信的看着邢康成,目光又落在那张老照片上,满心的不可思议。
“云婉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临终留下的遗言,就是不让你看见她的照片,她以为这样一来,你就会忘记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更容易接受一个新的家庭。可是她错了,我也错了……这张照片,是你母亲留下的,最后的、唯一的照片了。”
邢浩东颤抖着接过了照片,楚合萌不言一语的望着他们这对父子,心里暖暖的,却忍不住的想要落泪。她收回了目光,细细的翻看着小木盒里的首饰,竟然发现里面有一张写给邢浩东和邢浩东未来妻子的信。
“这是云婉在怀孕的时候写的……”邢康成也看见了这封信,老泪纵横的摇着头,“你们慢慢看吧……这个木盒子,是云婉留给你们的新婚礼物……我想要上楼休息了……”
楚合萌想要扶着他起身,却被邢康成拒绝了,她只能看着管家扶着他上楼,转过了走廊。
邢浩东依旧盯着照片发呆,二十九年来积压在心里想要对妈妈说的话,现在他竟然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楚合萌将信封递了过去,邢浩东侧眸看来,一行无声的泪水泄露了他所有的心事。
他紧张又小心的拆开了信封,楚合萌凑过头去,信封上的字格外的娟秀小巧,看得出写字的人一定温柔的像是春天的溪水。二十九年来,母子二人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楚合萌想起自己好歹曾经也和母亲有过一段相守的时光,而邢浩东却一直生活在支离破碎的家庭里,她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紧紧的挽着邢浩东的左臂。
楚合萌的目光随着一行行正楷的小字,落在了落款的“云婉”二字上,暗暗思忖道:“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书香世家的小姐,才担得起这样温婉含蓄的名字?”
云婉,云婉。
云婉?
楚合萌不住的在心里念着邢浩东母亲的名字,忽然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她曾经在哪里听说过一样。
云婉……云婉……究竟在哪里听说过?
云婉?云婉?
云……云婉!
天啊!
楚合萌突然坐直了身子,猛地抽到了腰上的肌肉一疼,吓得邢浩东以为她扯到了伤口。
楚合萌连连摆手,只说自己是太激动了,这才敷衍过去,没有引起邢浩东的怀疑。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平稳下心虚,疑惑的思忖道:“不对啊!不可能啊……怎么会是在那里看见这个名字的?”
但是,楚合萌的记忆是从来都不会错的。
她记得,在那个人的保险柜里有一份叫做“云婉”的文件;
她更记得,那个人的保险柜密码是邢浩东的生日!
不过,或许是她一开始就想错了,保险柜的密码不是邢浩东的生日,而是云婉的忌日!
楚合萌彻底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怔住了,紧紧的抓着邢浩东的胳膊,说不清楚为什么,她心里顿生了一种莫名其妙又格外复杂的想法。
邢浩东不解的回头望着她,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低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楚合萌咬了咬红唇,要告诉他吗?
关于,韩东升保险柜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