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我的车回去,我还想在这里坐一坐。”鹤喀说着就把车钥匙扔给了邢浩东,“她住的地方我已经安顿好了,你知道竹园里没有女弟子,所以我安排她住在竹园的别院里。”
邢浩东说了声“回头我来接你”,然后不耐烦的扶着楚合萌离开了。
鹤喀自斟自饮,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只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发着呆。
他翻开通讯录,找到了安雅的电话,切入了短信界面,犹豫了片刻,便快速的打出了“邢浩东结婚了”这几个字。光标停在句尾,一闪一闪,灵动的就像安雅那对会说话的大眼睛。
“我不想再听见你的声音,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安雅当时气急败坏的哭腔声再度重响在鹤喀的耳朵里,他又默默的喝了三杯酒,忽然取消了短信,大喊了一声道:“老板,再来一壶酒!”
另一边的邢浩东扶着楚合萌好不容易走上了田坎,她却突然挥手想要推开他。
邢浩东踉踉跄跄的站稳后,看了眼脚下刚好只容得下一只脚的田坎,而田坎周围都是泥浆,他再抬眸看向楚合萌的时候,怒气难消地低吼道:“我好心好意帮你,你还要恩将仇报?”
“你说……说什么?”
楚合萌醉眼迷蒙的转过身来,她根本不知道一脚踏空的后果,昏昏倒到的一个转身,右脚悬在空中,吓得邢浩东差点失声大叫。他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却因为脚下的田坎实在是太窄了,两个人“噗通”一声,齐刷刷的落入了泥浆里,好一个狼狈样。
“靠!怎么遇见你就没有好事?”
邢浩东在泥浆里勉强站了起来,浑身上下都已经看不出皮肤和衣服的原本颜色了,活脱脱的像是泥俑。他想要用手背摸一摸眼睛的,可抬手一看手心手背都是泥浆,顿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当然不是他死,而是楚合萌死!
楚合萌在泥浆里挣扎着,酒都吓醒了一大半,可是身子还是软绵绵的根本站不起来。
邢浩东咬着牙,想要丢下她不管也不可能,只能一把拉着她站了起来,却又因为他的力气太大,猛地把楚合萌拽入了自己的怀里。昏黄的阳光暖洋洋的笼罩在他们的身上,勾勒出他们紧紧相拥的轮廓,完美胜过所有的璧人。
楚合萌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瞪圆了大眼睛,耳旁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鼻尖是泥浆也掩饰不了的男士香水气味。她竟然也有点,舍不得他怀抱里的温度。邢浩东却铁青着一张脸,双手垂在身边,嘴角抽搐地说道:“你自己不能站起来吗?”
楚合萌的身子一颤,立刻直起了身子,掩饰着说道:“我……我不是喝多了吗?”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喝多了?”
邢浩东讥讽着想要推开楚合萌,可是刚刚抬手,他又猛地想起脚下的田坎,又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狼狈不堪的楚合萌,只能说道:“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
楚合萌撇着嘴,颤颤巍巍的转身,邢浩东唯恐她又要掉下去,竟然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扶住她。但是楚合萌很快就站稳了,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前挪着,邢浩东抿了抿嘴唇,收回了自己的手,慢慢地,跟在她的后面。
天边昏黄的阳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邢浩东抬眸间,楚合萌的影子正好摇曳在他的身上。微风拂起,楚合萌秀发飞舞,衣袂翩跹,田坎外的青草传来阵阵清香,邢浩东的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之感。他分明已经是这么狼狈了,可是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他望着楚合萌的背影,竟然不自觉的笑开了。
而对于楚合萌而言,她的心里却一直盘算着,各种猜测邢浩东待会会怎么报复自己。按照他的个性,肯定不会让自己第二个月好过了。可是……可是她喝多之后,有没有说什么话呢?比如斥骂邢浩东各种不是的话。楚合萌蹙眉想了很久,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你这个死脑筋……”
楚合萌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头,身子一下子失去重心,好在邢浩东在她身后急忙扶住了她。
好在有惊无险,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邢浩东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心响在了她的耳边,“你还好吗?是不是喝多了头还在疼?跟你说了那酒劲很大,你怎么听不进去?”
这是第一次,邢浩东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话。
楚合萌微微一惊,抬起眼眸眨巴着,竟然脱口而出:“你吃错药了,还是忘记吃药了?”
邢浩东一怔,回过神来,松开了楚合萌轻咳了两声,道:“我是说,你现在是我们邢氏财团的培训员工,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不好向你的家人交代。”
楚合萌白了他一眼,自己站稳了脚跟,当真信了邢浩东这番的话,“我现在是孤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把我埋在这潭泥浆里,也不会有人找你负责的!”
邢浩东的目光略微一闪,楚合萌已经走出了田坎,朝鹤喀的车子走去。
他快步跟了上去,开了车门,坐上了驾驶座,看楚合萌去开后排的位置,立刻又下车低吼道:“你做什么啊?”
“什么做什么啊?我当然是上车啊!”
“坐前面。”
说着,邢浩东绕到车前为楚合萌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楚合萌怔怔地站在车外,不解地问道:“我为什么要坐前面?我坐后面很好啊!”
“你是怕我才要坐后面的吧?”邢浩东挑着眉头激将道。
楚合萌果然一哼鼻子朝前走去,“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