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邢浩东大步疾跑冲到了洗手间门前,转动着门把手,却发现门把手根本转不动。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进来之后反锁了门,然后现在开不了门……”
“你反锁门做什么?这里的别墅常年没人来,保不准这些门锁已经朽坏了!”
邢浩东使出蛮力还是奈何不得,急得额上都是颗颗冷汗。
“我是女生,当然要反锁门啊!可是……可是现在怎么办?我不会一晚上都待在这里吧?”楚合萌的声音都在颤抖。
邢浩东叹了口气,道:“我先给别墅的管理人打个电话。”
他掏出手机摁了一长串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那头却响起没有信号的提示音。
“可恶!”邢浩东只能挂了电话,皱眉道,“你在里面等着,我去地下室找工具箱上来。”
“什么?喂……你不要走啊!邢浩东……”
楚合萌着急的直跳脚,可是邢浩东已经转身跑向了地下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抽了抽鼻子,忽然觉得一股冷风吹来,楚合萌转身望去,是洗手间气窗外吹来的风。她抿了抿红唇,气窗太高了,她关不了,只能一脸苍白的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肩,等着邢浩东回来。这间洗手间不大,四周都是雪白的冰冷瓷砖,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更显的凄清。
楚合萌暗自苦笑着,早知道最后会是这副样子,她刚才就不用纠结这么久了。
真是的……
她低垂着脑袋,靠在臂弯里,耳边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是邢浩东回来了!
楚合萌激动的站起身来,拍着洗手间的门喊道:“邢浩东,是你回来了吗?”
“你最好站远一点,我试着把门锁下了。”
“你……可以吗?反锁的门,也能卸下吗?”
“我说了,我试着把门锁下了,试着!”
楚合萌听出了他话音里的不耐烦,顿时瘪了嘴,后退了两步,呢喃道:“要是关在这里面的是安雅,你还会这么发脾气吗?”
“安雅才没你这么笨,做出这种事情来!”
楚合萌没想到邢浩东能听见,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再也不敢多说。
门外立刻响起了邢浩东的工具声,吱吱呀呀了一阵子,门锁却依旧纹丝不动。
楚合萌无奈地说道:“你真的可以吗?”
“那你待在里面一晚上,等着明天早上叫工人来给你开门吧!”
“啊!不要啊!”楚合萌连忙说道,“你不要这么小气啊!我只是关心的问一问而已。”
“我是认真的。”
楚合萌挑了挑眉梢,不屑地说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是啊,你和安雅,的确是没法比。”
楚合萌翻了个白眼,道:“那你不能把门撞开吗?”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邢老爷子的宝贝,我可不敢。”
“见死不救!算了,我就在这里过一夜得了。”
楚合萌说着,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因为她也听见了邢浩东收起工具的声音。
“也只能这样了,我得好好去睡一觉,祝你今晚过得愉快。好梦哦!”
“卑鄙无耻的混蛋!”楚合萌咬牙切齿的低喃着,看着洗手间外的灯光暗了下来,也索性把毛巾全部铺在地上,愤愤然地席地而坐,还不住的呢喃道:“我才不会让你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真是想不通,像你这样的男人,安雅还会喜欢你?哼!”
洗手间里的灯光从门缝溢出,原本装腔作势要离开的顾锦城,此时却背靠着洗手间门外的墙壁而坐,心里默默的呢喃道:“那你又喜欢我什么呢?”
“你这个人啊,霸道专横,我看你上辈子是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总是针对我,欺负我,难道上辈子我是螃蟹猎人吗?真是的,你啊,还冷血又冷酷,无情无义……”
楚合萌咒骂邢浩东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却渐渐变得有气无力。脑海里忽然闪现出邢浩东为救她背上的烧伤,又想起刚才在直升机上他憔悴又疲惫的神色,到底什么样子的他,才是真的他啊?
她默默止住了话头,下巴靠在双膝上,叹了口气,道:“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呢?为什么,不能找一个避风港,找一个人依靠呢?”
邢浩东侧头望着洗手间的门,忽然很有冲动想要破门而入,可是他知道,自己和楚合萌之间,永远都隔着一扇门。这扇门,是永远打不开的。进去了又能怎样?他不能许她承诺,不能相守到老,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开始。
“这么硬的地,怎么睡啊?”
楚合萌的叹息声还未落地,突然一道闪电劈下,闷雷轰鸣,她吓得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的一句话刚刚说出口,洗手间里的灯突然闪烁了两下,“吱”的一声熄掉了。
“啊!”
楚合萌惊呼的站了起来,双手胡乱摸索到了花洒的管子,竟然紧紧地抱着管子不撒手。
“什么叫做祸不单行,我今天终于知道了!老天爷,你不用这么捉弄我吧!”
楚合萌咬着牙根,蜷缩在角落里,一道道闪电霹亮了夜空,映照出她苍白惶恐的脸颊。
“怎么办啊……”
她手足无措的想要躲起来,摸黑移动的时候却又不小心扭开了花洒的开关,一阵冷水哗啦啦的淋了楚合萌一身。她抽了一口冷气,赶紧扔掉了手里的花洒,关掉了开关,狼狈不堪的站在洗手间里喘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