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来,白鹿“由盛而衰”,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还有着当初的繁华,全盛时,白鹿人也曾遍布天下,而如今只剩此山上百十来人。而这一切都是白鹿自己的抉择,他们选择了隐匿,把天下交给了六道。
山上一群群的宫殿组成了一座仙宫的城,如此的宏伟连六道剑派的玉虚山也自愧不如,云书二人看着,真不能想象当初是怎样的一些人使了怎样的鬼斧神工才会锻造出这样伟岸的“仙山”。
直到三人走到一处开阔的草原,草原上各种奇珍异兽,多是白鹿,亦有二人从未见过的上古异兽,就像这片土地来自于洪荒时代,从古至今未曾变化。而前方却被一片森林拦截,流苏停了下来,说着前方便出了白鹿的界,不能再前行,从此地就要折返。
而云书二人却不解。前方只是一片普通的森林,与白鹿之外的任何一片森林都没有不同,只没有白鹿中树木的整齐,也没有花草藤萝的点缀,它划开了白鹿的地界,像一道绿墙把白鹿划的分明。为何会有这样一条界线?云书向流苏问到。
“白鹿出了异样。”
其实云书与静笙早就感觉到白鹿族有着一些非寻常,直到流苏说来,他们才知道这非寻常的地方并非是这一门派的独到之处,而是白鹿族正经历着他的异样。
“你们看这片森林,曾经它和其他的森林没有什么不同,与你们来时的那里一样。”
二人看去,幽绿的森林里巨大的古木与新生的树木错落相生,古木似乎有着较为规律的排列,新生的树木虽然也有两人合抱之大却也与古木有着明显的不同,树木杂生,将森林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模样,断枝枯藤横亘在树木之间。于是二人从中看出了不同,既不同于白鹿中的那些森林,也不同于白鹿外的森林。
“是怎么回事?”云书问到。
“一种气息——不明的气息,至少是极恶的气息,从那边传来——西方。”流苏望着森林的那端,落日正好停在了森林上空。
“是因为女祭和女戚吗?”
“或许是,但更可能是来自另一个未知的地方,没有人见过这种气息,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说的气息,能看见吗?”云书问到,他又细细的看向森林,除了森林模样的一些不同,并没有其他异样的存在。
“你以为是烟雾吗?”流苏调侃云书,“灵气,戾气,以及其他的气息,这是一种未知的却在不断增强的气息!”
“只有你们白鹿人能感受到这气息?”
“师父在七十年前发现这股来自西方的气息,我白鹿族既与万物有灵,自然能觉察到这些微妙的变化。这些年来那股气息不断加强,并且在不断地向其他地方侵袭,师父在这里设下法界,才得以一时阻拦这气息,前方那片森林就在法界之外了。”
“那股气息会怎么样呢?”
“它会侵蚀所到之处万物的灵气,把他们都变成了死物。”
“死物?”
“这世界上本是没有死物的,但当他们失去了灵气,就会徒具躯壳,既非生,也非死,而那些躯壳也会随着时间而腐烂,直到完全的消失——是那种彻底归于虚无的消失。”
“轮回,是吗?他们失去了灵魂和轮回。”
“可以这样说吧。不多久这种气息就会蔓延在天下每个角落里,白鹿也不例外。”
“没有什么办法吗?”
“找到他的源头,如今他越来越强,要找到它会更容易一些了。”
“那你们掌门怎么还迟迟不派人去找呢?就在刚才他也没有要派人和我们一起前去西方的打算。”
流苏对着他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一但前去,无论是找到那股气息还是女祭和女戚,不只是会有好的结果更可能是会有更糟的结果,我们可不是六道,如果酿成了大祸才承担不起。”
“那你们就看着祸患慢慢到来也不愿意尝试那种更好的可能?”
“你还是不懂。至少天下万物可以毁灭的不那么快,难道这些无辜不值得多加思量么?”
“那你们要考虑多久?”
“掌门自有定夺,还由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但愿你们不会让更多的无辜送命。”
二人又将吵起来,却见静笙独自向后走去。
云书与流苏看着静笙,在她走去的方向,正迎面走来一只鹿。
只见那鹿,一对麋角如两只盛开的树枝,在它的身上却有着九钟色彩。云书不禁说到:“九色鹿?它怎么在这里!”
“白鹿族的圣灵,不在这里该在哪里?”
“我见过它!”
静笙依然向着九色鹿而去。
“这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只九色鹿。”
“妘镜,它曾在妘镜身边。”
“妘镜?”
“它是来自仙界的是吗?”
“啊?”就算是白鹿族人也是对“仙界”一无所知的,“它只是白鹿族的……”说着,流苏窥见了云书的心思,“那就是仙界么?”
“嗯。”
“真的会有仙界?”流苏惊异,“不可思议……”
只见九色鹿驻足,静笙走到了它身前,她伸手抚摸。
而此时,一阵刺骨的凉意从云书胸前传来,他连忙伸手探取,却是落魂石正发出暗红的光芒。
是因为九色鹿吗?云书心中暗想,落魂石曾属于妘镜,九尾狐属于妘镜,而九色鹿也属于妘镜,这是他曾在梦中所见。
“如果不是九色鹿,师父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