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的时候，正好是宁匀车停在血族城堡门口的时候，时间极其精准。
中年男人目标直接，冲着宁匀走过来。
宁匀和凯蒂推门下车，平静的等待。
早在几周之前，匈牙利政府方面就有合作关系亲密者，传来了不太好的消息。
扎德斯实业的这一番扩张，引来了过多关注。
开始时还只是多方试探，后来已经肆无忌惮的安插人员进入。
扎德斯实业的研究部门，牢牢由血族控制在手中，其中大部分研究人员也是血族成员，不是的不是被辞退就是转化成血族。
其他部门，包括b公司，则没有几个血族。
这些以人类为主的部门，最近两个星期，很多人突然辞职。
宁匀掌握血族之后，明面的方向是转化明星，潜移默化建立血族良好的形象，研制药物，拯救人类生命。
也就是说，努力做好人好事，刷气运，积功德。
然而，世界到底是不是这么运转的，宁匀不确定，也不敢确定。
历史上无数经验证明，劣币驱逐良币，最狠毒、最黑暗、最凶残，再加上聪明，才能在政治上，人类的最高权力中获得成功。
这其中黑暗面与聪明的比例可能摇摆，但缺一不可，没有温情脉脉的胜利。
等死，等待别人裁决命运，比奋力一搏的生存几率可能还更大，但那只是生存。
潜在的方面，很多人提议，希望通过血族通过原有的关系，拉拢匈牙利政府人员。
把他们转化成血族，成为同一个种族，就不用担心血族被人类灭亡。
宁匀不同意这种方式，瑟琳娜有点犹豫。
这种方式好处不坏处也很大。
掌握人类权力者成为血族，到时候谁掌握血族权力，可能就是另一番形式了。
就算现在他们没有威胁，不成功，几十年以后呢？
会发生什么没人能预料。
宁匀不认为自己能战胜那些最懂得使用手段的人，瑟琳娜天真的程度可比自己高多了。
那时候可就不一定能凭武力取胜了。
现在这一切的形成，基于提前预知等等巧合，作弊才掌握了血族的权力。
现在的瑟琳娜，如果公平战斗，双方都有武器，绝没有一个人灭掉全部血族的实力。
可让当权者转化成血族，是血族中的主流意见，除非宁匀和瑟琳娜联手，灭掉血族其他人，否则总有人会偷偷尝试。
对他们来说，无非是换个领导，比现在的条件，更好的可能性非常大。
领导的高度，决定下面人能达到的高度。
如果把其他人都灭掉，瑟琳娜在未来人类社会，很可能会成为试验品，下场更可怜。
对于任何一个心存良善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当然，对不那么善良的人，解决办法很简单，听话的留下来，不听话的杀死，引进新人，重复这个过程，拉拢、分化、瓦解、清洗。
最后剩下的就是绝对听从命令，心怀无限恐惧的傀儡，行尸走肉。
如果是人类，死之前都管用，永远不死的血族，就没人知道了。
宁匀不愿意那么做，瑟琳娜也不愿意。
这和之前杀死血族完全不同，选择这么做的人，还拥有长久的生命，想不遭受反噬的可能极小。
到时候的下场，真没人能说得清。
听从其他血族的建议，拉拢掌权者的做法，至少要试一试。
可这种尝试，出乎意料的并不怎么成功。
与普通人不同，混政治的，尤其高层人物，耐心好的令人心碎。
转化血族，无限生命？好，让我想想，想几年，想十几年，看看情况再说。
没有一个人立刻答应，全都要等待看风向。
扩大选择范围，当然能找到愿意的，可现在血族的存在仍然是秘密，无法做到广撒网。
最初宁匀以为这个世界的人类政府，和现实世界中一样，经常受到多方面影响，任何决定都拖拖拉拉，心慈手软圣母病一样有。
可多方深入了解后，发现几乎所有国家的政府，都更强硬一些。
这也是后来血族全面被屠杀的前提条件。
这一切都让血族的前途越来越危险，看不到丝毫解决的办法。
直升机降落的时候，宁匀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直升机是军用型号，隶属北约。
摊牌的时间到了。
走到距离宁匀三米远时，中年男人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重建后的血族城堡，感叹似得：“这就是一切的开始吧？”
宁匀挥挥手让凯蒂离开：“你是指什么？”
“扎德斯实业集团，血族，亚历山大柯文纳斯。”中年男人语气轻松自然，仿佛不在意，眼睛却紧紧盯着宁匀。
“不介绍自己吗？中情局？6？还是摩萨德？”
中年男人大笑：“都不是。疾控中心，以前在军中服役过。”
“放心，我们可从未有发动生化袭击的打算。”
中年男人脸色变冷：“你们有这种实力，不是吗？扎德斯实业很令人担心。你们还在城堡新建了生物安全四级实验室，怎么样，埃博拉和血族病毒哪个更厉害？”
“对我们来说，能见到你而不是是好消息。”宁匀避而不答，指着血族城堡：“这些是历史，毁灭与重建。你看到了，这两年来，我们在努力改变，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
中年男人不屑道：“更好？没看到。更美？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