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匀感叹,果然成长在东欧的孩子对这些更敏感。
“这种观点很有趣!可我们血族呢?”凯蒂又问,“永生不死,不怕权力继承中传承的动荡,半岛那种方式岂不是最好的。可惜不能把生产力水平改回封建时代。另一个大国参考怎么样,虽然他们他们毕竟比血缘传承进步了,也许还会引起不满,总能勉强接受吧?虽然我搞不懂他们的权力交接方式,可我们不用交接啊?”
宁匀耸耸肩:“你们觉得在匈牙利,经历过东欧剧变,有多少人能接受回归过去的方式呢?何况那种方式”
罗伯茨小姐不清楚,凯蒂却知道,太少太少,连自己的长辈,当初坚信的人,早就改变的很彻底。
当他们知道自己的工作后,凯蒂仿佛看到了十九世纪资本家亲人的嘴脸。
凯蒂丧气道:“可是,资本主义无法控制一个国家啊?”
“你问问她?”宁匀指着罗伯茨小姐。
“我?我不知道。”罗伯茨小姐已经丧失兴趣,正在想晚上吃什么呢。
凯蒂看出罗伯茨小姐的走神,那正好:“怎么想也不行。军队属于国家,我们没有武力,谁会听我们的话呢?我们可是通过武力威胁,才得到今天人类政府的正视啊?”
宁匀玩笑道:“武力属于个人的时候,大家就努力锻炼身体,或者找个健壮的好爹好丈夫。效忠个人的时候,就拼命吹嘘自己的血脉,小范围联姻哪怕残疾也不怕,或者我爷爷八百里外打飞机,我也能徒手搏熊。属于派别的时候,那简单多了,大家就拼命加入那个派别吧,卖一切可卖的东西给有用的人。属于国家的时候,才是现代人最好接受的那种。”
凯蒂还是摇头不解。
宁匀示意凯蒂:“你问问她,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保护了谁?”
“我?”罗伯茨小姐一直在走神,凯蒂重复了一边才听清楚,罗伯茨小姐皱眉道,“好像没有这个说法吧?”
“难道不是吗?”凯蒂很奇怪。
宁匀答道:“准确说,基本没有哪个国家做到了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美国宪法的第五修正案的表述是“没有公正补偿,不得为公共用途征收私有财产”。”
“可感觉上”凯蒂皱眉。
“那就是不同国家司法实践不同的问题了。”
这次罗伯茨小姐也学着凯蒂举手:“保护私有财产当然是保护有钱人,穷人有什么可保护的?中产阶级也基本用不到。”
“没错。”宁匀打了个响指,“不只是财产多少的问题,而是间接控制的基本底线。没有这个底线,就谈不上资本势力控制国家政权。当然,这个过程中,穷人与中产阶级也受益,不过这种益处,远远没有有钱人多。”
“当私有财产不受保护或保护不足,或立法本意与司法实践有严重差距的时候,普通人也能感受到畏惧,任何一种小权利,都能转化成相当大程度的损害。当私有财产受到严格保护的时候,普通人会感觉到安全和安心。可那时候,资本势力就不只是安全安心了,而是到了真正发挥自己力量的时候。”
“也就是说,对普通人,保护私有财产只是防御性质,对资本势力,保护私有财产可以让他们肆无忌惮的进攻!”
“如果普通人获得的好处是一,资本势力获得的好处就是一万!”
“属于个人,以及属于派别的武力,能发挥的作用太大,随时可以让资本势力中的资本改换所属。而属于国家的武力,加上严格的法律,则做不到这一点。那时候资本势力就不用再有任何畏惧,充分发挥自己魔鬼的力量。至于钱能做到什么,你们都知道。”
凯蒂举手:“我明白了,所谓资本势力掌握国家政权原来是这样。他们鼓吹军队国家化,私有财产不受侵犯原来是为了自己,他们才得到了好处的最大头。”
“没错,他们能用资本渗透人心!”
凯蒂皱眉道:“可这样不是把他们自己也套进去了吗?间接控制总不如直接控制好啊。”
罗伯茨小姐也很不满意:“是啊,有钱人犯罪要请最好的律师脱罪,太麻烦了。有权人犯罪可以当作从未发生,从根源掐灭麻烦。”
凯蒂赞同:“还可以把犯罪当法律,上国际头条呢。”
“那样的人才有几个?”宁匀摇头,“那是极端情况。”
“总之很麻烦啦。”凯蒂还是不满意,“金钱可以换取美女青睐,却不能换取任意美女的青睐,只有权力才能做到。如果我口味特别,看见喜欢的就强上,又不喜欢负责,只有权力才能做到。”
宁匀耸耸肩:“是啊,权力可以让人立刻变态,金钱可以让人慢慢变态。”
凯蒂笑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掌握权力和武力呢?权力可以想让谁变态就让谁变态啊!金钱遇到抵抗力强的石头,麻烦太多了。一个人可以躲过金钱的边际,却无法躲过权力和暴力的边际。”
宁匀感觉有点认识了一个新的凯蒂:“时代变了,人们接受不了那么直接的权力和控制,尤其当暴力夹杂,更容易引起众怒。只有间接,只有遵守法律框架下的足够迷惑性才容易被人接受,还可以高喊程序正义。权力可以让一百个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