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大概还很小很小。当着钟国道和卓雅玉的时候,不管钟琪怎么刁蛮任性,她就已学会做一个会谦让的好姐姐。被卓雅玉指桑骂槐的骂的时候,她也会假装听不懂,拍着马屁哄卓雅玉欢心。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双重性格,她骨子里冷漠得不像个孩子,表面上和大家都能玩到一起,实际上,却连个能说话的朋友也没有。
她那时候喜欢写日记,将心事写到日记本上,每每写好,又都会撕下来烧掉。日子空洞而又灰暗。
秦谨的出现,无疑就是她生命中的一抹阳光。温暖了她一片空白的世界。他教会了她柴米油盐酱醋茶,让她知道,陌生的人潮中也有温暖。
他教会她如何与人交际,他教会她,只要用心感受,任何的事情中都有小小的快乐。他让她知道,看的角度不同,世界的颜色就不一样。
在他面前,她才是真正的小姑娘,可以厚着脸皮的肆意撒娇,也可以因为一点儿不对劲肆意大哭。
他虽然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但却极其的细心。不耐烦的同时也会细心的照顾她。他会带她去看医生,将药片分好叮嘱她吃。
她每次缠着他,他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儿,可每次她的要求,他又都会尽量的满足。
他给她做饭,给她洗衣服,每个月月事来她疼得哭丧着脸时,他会冷着脸强迫她躺着,用热水给她捂,给她煮红糖水。
他会给她买小孩子,会在下雪天木着一张脸背她回宿舍,第二天又来接她。
她爱赖床,他每天早上几乎都会打电话叫她几次,比闹钟还准时。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再美好的温暖,终有一天都会失去。
钟自在恍恍惚惚的看着窗外,她其实很想哭的,可是眼眶中却没有一滴泪水。谁欠谁呢,谁也不欠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谁也不可能永远围着谁转。
她忽略掉了,人是有两面性的,冷漠起来,一样的可怕。秦谨那么聪明的人,真不耐烦了,常常会更清楚怎么让人死心。
钟自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其实怎么能怪他呢,从头到尾,都是她不要脸。
下车的时候,没用那年轻司机提醒,钟自在就将那包药带下了车。只是走到转角处的时候,直接将它扔到了垃圾桶中。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本以为大家都已经睡了的。可偏偏的,方颖竟然在倒水喝。
钟自在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妈。也许是见钟自在和出去时没什么两样,也不像是喝了酒,她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多问什么。
钟自在悄悄的舒了口气,衣服虽然换过了,但如果不是特别的注意,是不会被发觉的。
不知道是她的样子太小心翼翼还是怎的,方颖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了杯子,开口道:“爷爷的血压犯了,明早的早餐单独给他老人家弄一份。”
她一开口说话钟自在就忍不住的紧张,听到是叮嘱早餐,连连的点头,道:“好的,我一定记得。”
她和方颖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估计方颖也是那么认为的,微微的点点头,道:“去睡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才刚到楼梯口,秦贺严就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见方颖和钟自在一同上来,他愣了一下,随即懒懒散散的道:“那么晚了,妈你怎么还没睡?晚睡可是要变老的哦。”
方颖的脸上出现笑意,瞪了他一眼,道:“跟你妈说话也那么没大没小的,你妈本来就老了。早睡晚睡都一样。”
秦贺严走上前来,揽住了方颖的肩膀,笑嘻嘻的道:“哪有老,脸上可一点儿皱纹也没有,要是和我一起出去别人肯定还当你是我姐呢。”
说着,他冲着钟自在扬扬下巴,道:“媳妇儿像不像?”
钟自在小鸡啄米似的的点头,赶紧的拍马屁,“像,妈一点儿也不显老。”
方颖看了钟自在一眼,伸手戳了戳秦贺严的额头,瞪了他一眼,道:“就你最会贫,明早不是还上班吗?早点儿睡。”
虽是瞪秦贺严,可脸色却比平常柔和了许多,眼角也带了些笑意。
秦贺严又打了个哈欠,道:“嗯,妈你也早点儿睡。以后睡前倒杯水上楼,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钟自在将自己当成隐形人,听这对母子寒暄。见方颖点头准备回房,她提起的心慢慢的放下时,打着哈欠的秦贺严突然睁大了眼睛,盯着上下的打量了几眼道:“媳妇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一样?”
他的这话一出,方颖立即回过头来。钟自在的心里咯噔一声,努力的装作镇定的道:“哪哪有什么不一样。和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
方颖明显也有些疑惑,看了钟自在一眼,道:“哪儿不一样了?”
秦贺严这时候哈欠也不打了,盯着钟自在摩挲着下巴思索着道:“就是感觉有点儿不一样。”
方颖大概是以为秦贺严又想胡闹,“很晚了,要做什么就做,早点儿睡。”
秦贺严没有说话,只是摩挲着下巴。钟自在心虚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我先回房间了。”低场扑技。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秦贺严用力的拍了头一下,打了个响指,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