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这些暗潮都和钟自在没关系,她刚上楼去拿包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随意的接了起来,刚喂了一声,电话里便传来了沉沉的声音:“阿在,你是不是在调查你车祸的事?”
钟自在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电话是常律师打来的,她看了一眼楼下,含含糊糊的道:“我晚点儿给您打行吗?”
常律师却等不了,压低了声音道:“阿在,我告诉你不是让你插手这事!一切有我在,你不许再查!”
他的声音少见的严厉,钟自在进了卧室关上了门,冷静的道:“常伯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事我是一定要查的,谁也阻止不了我。”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以为他不敢对你动手?”常律师的声音有些急,说完之后顿了一下,又疲惫的道:“阿在,这事交给我就行了。我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些眉目,你不能有任何事!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钟自在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中,留下一个个的印痕,她却仿若感觉不到痛,沉默了一下,道:“常伯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是他们的女儿,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会放弃……”
她的话还没说完,卧室的门一下子打开来。秦贺严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道:“都几点了你磨蹭什么?”
钟自在直接挂了电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们不同路。”
秦贺严意味深长的一笑,“谁说的,我们今天就同路。超市里的体力活你做事大材小用了,走吧,老婆。”
钟自在没说话,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她直接关了机,和秦贺严一起下楼。
秦贺严一路都是懒洋洋的,几乎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皮下肉不笑的看钟自在几眼。钟自在心不在焉的,一直侧头看着窗外。
到了秦氏,秦贺严也不去他的办公室,在28楼就出了电梯。见钟自在还站在电梯里,他以后挡住了门,似笑非笑的道:“走呗,难道你还想回去当搬运工?”
钟自在总觉得今天的秦贺严有些不对劲,具体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她根本没有选择,出了电梯跟在秦贺严的身后。
秦贺严先是带着钟自在在各个部门晃了一圈,这才停在一道门前,伸手敲了敲门。也不等里面的人回应,他直接推开了门,回头看了钟自在一眼,道:“进来。”
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往里走,看着办公桌后坐着的人,笑着道:“大哥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秦谨正在接电话,抬头淡淡的看了秦贺严一眼没有说话。结束了通话将手机放在了桌上。
秦贺严兀自在秦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见秘书端茶进来,懒洋洋的道:“沈秘书,你们秦总的身边应该还缺个翻译。这位钟小姐以后就是你们秦总的翻译了。”
说着,他看向了秦谨,微笑着道:“唔,英语法语德语她都会,大哥应该还满意吧?你第一天上班,这就算是我帮大哥的一个小忙了。”
钟自在意外的非常平静,秦贺严还真是一条毒蛇,伸着长长的蛇信子,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狠狠的咬上你一口。宏巨鸟扛。
秦谨面无表情的看着懒洋洋的秦贺严,隔了许久之后,薄唇勾起,道:“沈秘书,带钟小姐去她的位置。”
秦贺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站了起来撑在桌子上直直的盯着秦谨,轻笑着道:“阿在不太懂事,大哥可要多照顾一下。”
“好。”
沈秘书是秦老爷子给秦谨安排的,带钟自在到了她的位置后便微笑着道:“秦总刚上班,事情暂时不是很多,钟小姐你先适应适应。秦总下个星期会飞一趟法国,到时候你得跟着去。我的位置在那边,你有事叫我就是。”
钟自在点头说了句谢谢,然后低头平静的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尽管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到了最后仍是忍不住的冷笑了出声。可真会做,将她塞到秦谨的身边,他想看到什么?!
想看到自己辗转反侧难安?还是以为她和秦谨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恐怕都不能如他所愿。
比起钟自在极力压制的愤怒,被摆了那么一道秦谨则是跟没事人似的。钟自在才整理好位置他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将一份文件丢在钟自在的桌子上,抬腕看了看时间,道:“午饭之前翻译好给我。”
钟自在默默的将文件拿起,本以为他是要马上离开的,谁知道却没有。他又看了钟自在一眼,淡淡的道:“钟……钟翻译,员工守则里应该有一条是仪容整洁。”
说完这话,他转身回了办公室。
钟自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翻了个白眼,待到反应过来冲去洗手间时,才发现自己的嘴唇下沾了一圈黑黑的东西,像是长了胡子一样。估计是收拾东西的时候在哪儿蹭到的。
钟自在有那么一瞬间的恼羞成怒,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营养怪气。
好久没有翻译过了,钟自在生疏了不少。有几个单词甚至查了半天才找到精准的词。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十一点多将文件翻译打印了出来送去秦谨的办公室。
秦谨这一个上午都在部门主管,钟自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示意钟自在将文件放在桌上。
钟自在将文件放下,然后轻轻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揉了揉额头刚去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回来,桌上的电话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