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自在的身上充满了异味,胃里也烧得厉害。她自然不会同自己过不去,喝了几口水漱了口,又喝了几口平定胃里的灼烧感,这才看向秦谨。
他并没有带衣服出来,深秋的夜里只穿了件衬衣。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在缭绕的烟雾中看不清表情。
当痛深入骨髓,所有能柔软心灵的回忆皆只是笑话。面对着眼前的人,即便钟自在的脑子不是在最清醒的状态,所有的情绪也依旧是厌恶及戒备。
讥讽有时候也是多余的,何况钟自在现在连讥讽的力气也没有。她淡漠的撇过头,正要往出口处走,靠在车上抽着烟的秦谨突然哑着声音淡淡的道:“钟家的事情我会解决。”
聪明如他,当然不会不知道钟自在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
钟自在迈出去的脚步停住,淡漠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来:“果然是国民好前任,不过我可担待不起。那套房子可值好几十万,早就银货两清了。我也是有节操的,大哥说是不是?”
不知道被钟自在话语中的哪个词刺痛,秦谨丢掉了手中的烟,大步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声音冰冷的道:“你确定银货两清了么?怎么我感觉你对我颇有怨气?”
钟自在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您想多了,我感激您还来不及。”
“是么?”秦谨厌恶的丢开了钟自在的下巴,有急促的脚步声从电梯那边过来,他头也不回的道:“送她回去。”
走廊里的年轻人很快就上前来,拉开车门对面无表情的钟自在道:“钟小姐请。”
钟自在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所有的厌恶讥讽,都已洗刷不了曾经。
她在这一刻突然心如止水,就算每次见面都浑身竖刺,又刺痛得了谁?
最好的再见,那就是永远,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