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自在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的,醒来的时候房间内一片漆黑。她想撑坐起来,动了一下才想起手上重新打石膏了。她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拍了一下额头才换左手撑着坐起来打开灯。喉咙里有些干干的,她下床倒了一杯水喝下,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客厅里暗影绰绰。她握着杯子站了好一会儿,才去冰箱里找东西吃。冰箱里满满的,除了菜就是肉,连水果也没一个。她揉了揉瘪瘪的肚子,正纠结着是要出去吃还是煮碗面时门铃就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钟自在冰箱门也没关就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唐果果,她的手里拧了个塑料袋。
“你怎么过来了?”钟自在惊讶,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袋子。
唐果果拍开她的手,没好气的道:“去去去,我像是虐待残疾人的人吗?你到哪儿去了?怎么打了那么多个电话都没人接?”
“睡着了,没听到。”钟自在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吓死我了,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以为出什么事了。平常我就不管你了。现在是特殊时期,医生都叮嘱要注意一些,你自己别没心没肺的。”
唐果果絮絮叨叨的说着,将袋子里的东西全放进了冰箱里,又咕哝道:“早知道你这儿有菜我就不用买了。”
她买了好些菜,其中还有一袋子苹果。钟自在本就饿了,捡了一个苹果随便擦擦就咬了起来,含糊不清的道:“昨天老爷子过来让阿姨买的,我这段时间都不用出门了。”
唐果果见她狼吞虎咽的。翻了个白眼,“你今天不会没吃东西吧?”
“吃过了呀,又饿了呗。”钟自在嘿嘿的笑了起来。
“切。”唐果果转身往厨房走,才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劲回过身来,目光落到钟自在打着石膏的手上,惊叫了一声,道:“你的手怎么又打石膏了?”
钟自在知道瞒不过去,咬着苹果支支吾吾的道:“不小心跌了一跤。”
唐果果的脸色变了变,极力的克制自己冷静下来,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那你这运气还真是够背的。”
钟自在摸着鼻子不说话,唐果果又冷笑了一声,目光灼灼锁住她,“是不是秦贺严干的?”
哪有跌一下手就得重新打石膏了?她又不是傻子!昨天秦贺严在这边,这种没风度没品的事。也只有他干得出了。
唐果果的火气直往上涌,整个人就跟要喷出火来似的。钟自在这个时候哪敢火上浇油,挠挠鼻尖解释道:“他也不是故意的,真的。”
“我就知道是他!真是不要脸。竟然和女人动手。”唐果果咬牙切齿。
“他真不是故意的。”钟自在有些无奈,沉默了一下,自嘲的笑笑道:“虽然他早想那么干,但这次真是意外。别生气了,我和他已经说清楚了。”
她冷静得像是局外人,唐果果狠狠的剐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懒得管你。”
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唐果果进厨房做饭,钟自在则是帮忙摘菜。两人虽然是多年的闺蜜,可对于彼此的私事,都不会去刨根问底的问个清楚。
唐果果到底是意难平,过了许久之后才憋出一句话:“都没一个好东西!”
钟自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的打趣道:“要不我们俩一起过得了?”
“想让我伺候你?哼,想也别想!”
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大晚上的唐果果懒得弄,索性做了小火锅。她在超市里买了火锅底料。丸子,肥牛片,豆腐,金针菇和白菜。又将昨天周嫂买的藕和炸的酥肉拿出来。
唐果果的动作麻利,电饭煲还未跳闸,锅底就已弄好。她叮嘱钟自在看着,咯噔咯噔的下楼买了好几听啤酒拿上来。
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忌讳,打开递了一听给钟自在。钟自在看了看打着石膏的手一眼,接了过来。
唐果果的心情很不好,话很少,几听啤酒没多大会儿就空了。原本是饿的,不知道怎的突然没了胃口,钟自在默默的把玩着杯子,头顶的吊灯幽幽暗暗,室内安静冷清。
钟自在几次想开口说话,视线落到唐果果那张闷闷的脸上,终是将话都咽了回去。
一顿饭吃得极其闷,唐果果的心情不好醉得极其快,几听啤酒就昏昏沉沉的了。钟自在没让她收拾,让她去休息。
白天睡多了晚上反而没了睡意,钟自在一只手像蜗牛一样洗了碗筷,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才去洗漱。
唐果果估计已经睡了,客房里没有一点儿声音。钟自在开了一瓶红酒,赤脚盘腿坐在地毯上慢慢的啜着。电视里传出的声音让冷清的客厅里多了一点点儿生气。
一瓶红酒喝完,头已是沉沉的。她随便将酒瓶收拾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回了卧室。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着,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咸湿的液体顺着眼角滑下。
身上莫名的疼得厉害,钟自在睡得并不是很好。后半夜的时候她梦到了罗桑桑,时隔那么多年,她的面容依旧清晰,皮肤白皙得近乎苍白的小姑娘,执拗疯狂得让人不寒而栗。
她醒来的时候才五点多,四周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像是处于被隔绝的时空一般。昨晚的喝多了,头重得厉害,她昏沉沉的去倒了一杯水喝,本是想看看糖果狗的,犹豫了一下终没打开房门,重新倒回了床上。
这一觉睡到十点多,就连唐果果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拿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