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钟自在竟然像是没看见秦贺严似的,径直往吧台那边走去。她往里走,她也只能是跟着往里走。
秦贺严正在同一群人瞎侃,看到钟自在跟不认识她似的走了过去,心里一阵气闷,不再管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站起来想跟过去,看到后面的唐果果,又硬生生的坐了下来。
钟自在在吧台坐下,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回过头问唐果果,“你要什么?”
唐果果没回答,压低了声音道:“秦贺严在那边。”
钟自在漫不经心的,“爱在哪儿在哪儿。”
唐果果闭上嘴没再说话,要了一杯龙舌兰慢慢的啜着。她今晚可不能喝醉了。
两人在吧台前喝着酒,谁也没有往秦贺严所在的地儿看一眼。秦贺严有些心不在焉的,被人无视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他坐了没多大会儿就到了吧台前,赶走坐在钟自在旁边的一对情侣坐下,端着杯子碰了砰钟自在的杯子,一双眼眸直直的看着钟自在。道:“巧啊。”
钟自在看也没看她一眼,垂下头把玩了一会儿酒杯,淡淡的道:“有时间尽快把手续办了。”
这段时间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几乎没有想离婚这码子事。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秦贺严斜睨了她一眼,啧啧了几声,道:“那么久没见你就和我说这事?”
钟自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沉默着没有说话。秦贺严其实挺想和她说说话的,问问她最近的现状,抑或是聊点儿其他的。但她开口就说离婚的事,他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又有些找不回面子。哼哼了一声,接着道:“要急也应该是我急,你急什么?”
钟自在没吭声。秦贺严更是无趣。他握着酒杯侧头去安静的喝着酒的钟自在,一个多月没见,她清瘦了很多。一张巴掌大的脸瘦得下巴尖尖的,原本灵动的眸子晦涩不少,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秦贺严握着酒杯久久的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随意的问道:“现在住哪儿?”
老爷子留给她的别墅被钟国道霸占了的事他已经知道,钟国道的三儿上门抱着孩子上门争遗产的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这事儿也随之传开了。
“爱住哪儿住哪儿。”钟自在已喝得微醺,语气淡漠带着疏离。
秦贺严挑了挑眉,手指在吧台上敲了几下,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亚鸟杂血。
钟自在懒得理他,站起来就要走。秦贺严拽住了她的手,跟痞子似的靠在吧台上,懒洋洋的道:“过河拆桥是吧?”
“彼此彼此。”钟自在冷冷的回答,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
秦贺严的性格乖戾,唐果果怕他又开始发疯钟自在吃亏,刚想将钟自在带走,靠在吧台上的秦贺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竟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钟自在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又要了酒,然后兀自埋头慢慢的啜着。一杯酒喝完,想着秦贺严也应该走远了,唐果果扯了车她的衣袖,道:“阿在别喝了,待会儿醉了难受,我们走了。”
她其实是有些担心秦贺严又回来,钟自在倒是没有同她唱反调,嗯了一声随她站了起来。
她喝得不少,头昏昏沉沉的。太久没喝酒,头难受,胃也更难受。随着唐果果走到酒吧外,冷风微微的一吹,酒意稍微醒了一些。她迷茫的看着对面酒楼挂起了大红灯笼以及贴好的新对联,突然想到就要快过年了。
去年的时候过年有爷爷一起,而今年,却只有她孑身一人。一时不由得悲从心来,久久的站着不动。
唐果果站在她身旁,见她看着红灯笼就知道她是想起了爷爷,于是也不说话,默默的陪着她站着。
两人站在风口处,寒风嗖嗖刺骨。钟自在站了一小会,侧头对着唐果果露出离开一个微涩的笑容,道:“回去吧。”
唐果果拉住了她的手,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到了地儿,唐果果却愣住了。秦贺严竟然还没有走,而是站在她的车边,显然是在等她们。
她微微一愣,看向了钟自在。钟自在一点儿也不惊讶,侧头对她道:“你先开车出去,我一会儿就过来。”
唐果果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和秦贺严呆在一起,摇摇头,坚定的道:“不,我和你一起。”
“我正好有事和他谈谈,你先走吧。”钟自在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这话是真是假。
唐果果却不肯,顿住了脚步,道:“你谈吧,我去那边等你。”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柱子,钟自在知道他们怕她寻短见守她守得紧,有些无奈,也知道唐果果不会听她的,只得点了点头。
唐果果还未离开,抽着烟的秦贺严就回过头来,他的目光沉沉,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手肘靠在车上,淡淡的道:“喝了酒不安全,我送你们回去。”
此言一出,唐果果差点儿惊掉了下巴,连连的摇头,道:“谢谢不用,我没喝多少酒。”
秦贺严并没有理她,只是看着钟自在。他也不在乎钟自在理不理他,拉开了他停在一旁的车。那架势像是两人不上车他决不罢休似的。
最终钟自在和唐果果还是上了他的车,秦三少酒驾的次数不少,何况今天没喝多少,自然是不会叫司机的。
他问了唐果果地址,一路竟然也没有多说话。到了地儿将她们俩放下,然后绝尘而去。
下车的唐果果看了看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