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他们回转山头,准备休息一场以后再来报仇,不想又生了枝节。这时,他们人中因见现有蔡文姬所带的乃是天王寨人马,一下子想到天王寨本部人马就驻扎在前方,便有了计较。说起来,天王寨虽然有数万的人马,但在这伙惯战的匈奴人眼里根本就不当真一回事情,于是他们人中就有起哄要偷袭天王寨本屯一雪前耻的。说来,以数百攻数万,就算对方再怎么不济,要真打起来还却是要考虑考虑。便是领头的匈奴首领,他先前也是一阵犹豫。不过,主意有人提出来,而又正好挠着了众人的痒,也就有部下起了哄,嚷嚷着要这么办,给天王寨一点颜色看看。这伙人的也是血性之人,加上白天被输了几场战,心里也是憋屈,此时被部下们挑拨起来,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啪大腿,这件事情也就定下了。
说来,匈奴人刚刚攻杀时,看到天王寨绵延不绝的营屯,先是小有胆怯,还有点手心冒汗。为了稳妥起见,这伙匈奴人将兵马分作两部,在大举进攻前,只将前面一部少数人马先行做了试探性的进攻。还别说,这一攻打,居然一试就有了效果,一旦乱兵冲入,天王寨本屯也立即乱了起来。而天王寨这么不济的表现,也立即让匈奴知道了水的深浅,于是再也没了顾及,便是一声令下,发动冲击。一旦全部人马杀出,却是如水之势倾泻而下,其势如弘,也难怪惊得天王寨这伙山贼不战自走,而再加上匈奴人一面冲营一面放火,风助火势,火壮人胆,士气也一下子上来了。于是,这伙虽然只有数百的匈奴人,一旦冲进数万人的天王寨营中,却是如狼入羊群,恣意闯荡,毫无阻挡,顿时将天王寨人马压下去一头。
前面匈奴人大肆冲杀,天王寨上下也顿时乱成一团,而张白骑原本指望的陈诺也已经带着人马走了至今未回,眼看没有了指望,也是一阵焦急。只他原本还想着趁匈奴人还没有全部杀来,准备拼死厮杀的,不想却因为部下的慌乱,想要再收拾人马与敌大战,只怕也已经是无济于事了,反而是送死。但匈奴人来了,难道就这么走了,这却又不是张白骑的个性。只张白骑这么一想着,还未有头绪,他身边左校已经走上前来,亲自向张白骑请命,言道:“如今形势只怕不利我天王寨,匈奴人之势只怕已经不可阻挡,大头领可带人先走,我这边先去阻挡一阵。”
左校在张白骑继任天王寨大头领宝座上出的功劳在其他头领之上,张白骑对左校也是极其信任,如今危险关头张白骑焉能让他去抵挡为自己送死?只他还没有来得及喝止左校,不想左校话一完,早已经带着所部人马往前应战匈奴人去了。而张白骑,想要叫回左校已经不及,还想着兄弟义气,不便眼看他送死,便要带领余下人马也去拼杀一场,只张白骑身边的部下哪里能眼见大头领犯难而不顾,是以连连劝阻张白骑,硬是将张白骑给拉了回来,劝张白骑不可如此行事。
张白骑这边争执不开,左校那边却已经领着人马往迎匈奴骑兵去了。便是左校这一路走来,眼看着各营动乱,人马四走,却是止也止不住。只他还想要用暴力手段震慑诸人,好让诸人与他一起应战匈奴骑兵,可惜因为匈奴人实在太过厉害了,他这边也是收效甚微。说来,他这边人马被匈奴乱骑一冲,大概也都被吓破了胆,虽然有那么几个因为慑于左校的屠刀之威不得不转头跟左校一起迎杀匈奴人,而更多却是因为相对左校来更加害怕匈奴人的铁骑,是以能够被收拢的人马少之又少。他这边收拢不来人马,动乱控制不住,而匈奴人转眼就冲杀上来,左校也是无奈,只能是硬着头皮拼命杀上。
要说起来,匈奴人冲击的势头特别的凶猛,又因为借助了大火之势,让对方弄不清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是以将天王寨这群山贼们立即震慑住了。而如今,虽然有左校临时带着一部人马杀上来,却因为他们的胆子已破,虽然勉强应战,实在起不到应有的作用。而左校,他们在匈奴人面前,就像是螳臂当车,呼啦啦,顷刻就被匈奴人的铁蹄冲散开来,顿时惊走了一半。便是左校硬撑着杀了一场,愣是没有掰回势头,反而许多人跟着他无故送命。眼看着大势已去,左校身边的人也都劝起了左校,让左校不可迎挡,可以退出了。杀到现在,便是不用他们来劝,左校也知再勉强也不过是无故送人性命,便也只能承认失败的事实,立即带着人马往回转去。不过,他刚刚一动,心里忽然记起一件事情,便是一惊。
蔡文姬临走前曾将陈诺的‘父母’托付给他,要他好好照看,只他因为半夜乱起,一时忙于调兵,也完全忽略了这一档子事情。而如今他猛然记起,却是心惊肉跳。要知道,陈诺的‘父母’就安排在前营那边,而如今前营早已经被匈奴乱兵给冲破了,陈诺‘父母’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左校想到这里,只是一个捶胸,不敢犹豫,又调
过头来,就要迎着匈奴骑兵杀上。那些紧追在左校身后的部下们,他们眼看着左校都答应撤去了,此时却见他没命的往回跑,也都是一个个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