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渊鱼一时哭笑不得,道:“你什么时候爱吃红豆沙了?若爱吃,我的你只管拿去吃就是了,但你不该把表哥的也吃了。”
韩束把头低得脖子都快折了,胸膛之内如在擂鼓,只道:“没……没事儿,羡鱼妹妹只管……用的,我不爱……不爱吃。”
可花羡鱼那里是贪嘴才吃了的,不过是想试一下,看哥哥们的东西有没不妥的。
试吃过东西并无不妥,花羡鱼这才道:“不时我爱吃这些,而是哥哥,你们不知道,他们家把姐姐作践成什么样了,幸好他们不敢这样对你们。”说着,花羡鱼竟哭了起来。
见状,花渊鱼丢下棋子,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韩束一时也顾不上心头的雷动,也抬头问的。
花羡鱼抹着眼泪,把花玄鱼的事儿说了。
花渊鱼听了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当下便要去拿那起子作奸的小人,花羡鱼却拦住了。
“哥哥别去,这里到底是不是我们自己家里,那些小人若不得人在后头给他们撑腰的,也不敢闹到这步田地来。哥哥就是拿了他们打一顿又能如何的,只有那个给她们撑腰的不得好了才出气的。”说罢,花羡鱼又拿着食盒往外头去。
韩束站在院中,目送着花羡鱼离去,小心地珍藏起那个唯独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青春年少的情思愁肠,至此添上一笔最为单纯的美好。
花羡鱼这一圈走回来,就见平日里跟黄氏身边的婆子仆妇,都只站康老太太上房外头候着,便知黄氏也来了。
“来得正好。”花羡鱼心道,“正愁不能当面对质的。”
花羡鱼才要进去,严大嬷嬷从上房里出来了。
见到花羡鱼,严大嬷嬷向她招招手。
花羡鱼忙过去,才要说话,严大嬷嬷却让她别做声,领着她往东厢房去了。
到了东厢房,严大嬷嬷让人绞了帕子,给花羡鱼擦了把脸,十分慈爱的对花羡鱼道:“如今羡姐儿可还会听老婆子一句劝的?”
花羡鱼忙道:“自然。”
严大嬷嬷叹了口气,“羡姐儿的心是好的,爱惜姊妹亦没有错。”
花羡鱼一听便知,严大嬷嬷是知道这事儿了。
严大嬷嬷知道了,那康老太太也一定知道了的,难怪黄氏此时会在上房里头的。
花羡鱼又想,“外祖母最是心疼我,此时定在里头为我们姊妹做主的。”
这时,却听严大嬷嬷道:“只是羡姐儿不该大闹了去。”
花羡鱼有些不服气,气鼓鼓道:“她既然敢做了,还能怕被人闹的。”
严大嬷嬷却笑了,道:“你越性往大里闹,老太太和你舅舅自然没有不为你做主的理儿。太太得了教训没了脸,却难免心里还有不服的。她只说一句不知道,没人去告诉她的,再随手拿个人吃几板子就完事儿了。你们还能如何了她去?终究会闹得你妈和你舅舅伤了兄妹感情。你舅舅素日是如何爱惜你们兄妹的,我也不必多说。两家人因此而生分了去,你可忍心?到底得不偿失了。”
花羡鱼垂头听着,再没答对的话了。
严大嬷嬷知道花羡鱼明白过了,又道:“且纵然太太她有大错,那也是你的长辈,一句不敬不孝,你便站不住脚了。我这样说,你可服?”
花羡鱼点点头。
严大嬷嬷摸摸花羡鱼的头,道:“到底是一家子的亲戚,那里来的深仇大恨。羡姐儿若是知道了这事儿,先不声张,只拿着东西摆太太面前有理有据地说明白了,顾全了她的体面,就是太太心里还有鬼,也不敢再弄鬼了。”
花羡鱼知道严大嬷嬷在教导她,所以十分受教的。
待花羡鱼和严大嬷嬷从东厢房出来,黄氏正好灰头土脸的也从上房出来了。
黄氏心中有气,故而只当是要没瞧见花羡鱼的。
可花羡鱼却笑着过去给黄氏蹲福问安,后又道:“素日里,舅母最是勤俭持家的,家里家外无不井井有条,谁不说舅母好的。可舅母终究只是一人之力,难免有一两件是想不到的。这不,今里我去瞧我姐姐,就有人暗地里打量着舅母不得闲,是想不到她们这起作祟小人来的,竟敢为难我姐姐。只盼舅母为我们姊妹做主才好。”
听了这话,黄氏怔住了,但既然花羡鱼给她留了脸面,她没有自己不要了这脸面,都撕破了去的,便道:“果然如此?那我定要拿她们办清楚,还你们个公道的。”
严大嬷嬷听了暗暗点头,回康老太太上房去了。
严大嬷嬷进去,就见康老太太站窗下,听外头花羡鱼和黄氏说话。
罢了,严大嬷嬷对康老太太道:“羡姐儿是可造之材,不枉费了小姐你待她的一片用心。”
康老太太笑得很是欣慰。
“只是这玄姐儿,就有些不厚道了。”严大嬷嬷道。
康老太太上榻坐下,“适时敲打敲打,让她不至于走上邪路就罢了。”
严大嬷嬷答是。
那事儿黄氏一查,才知道是小人从中作梗。
黄氏那人虽尖酸小气上不得高台盘,但到底也没多少坏心眼的。
黄氏的初衷也不过是让花玄鱼吃几日不能可口的饭菜罢了,绝没有那样往死里作践人的想法。
所以,一听说完查办的结果,黄氏自己就又气又悔又愧的。
当日,康是巧和康是丽一道来瞧花羡鱼和花玄鱼的。
康是巧对花羡鱼是又羞愧又感激的。
康是丽更是将自己藏起来的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