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下再想起花渊鱼的种种温柔,柳依依只觉心痛神痴,拿着帕子往面上拭去,没想却由内晕开墨迹一点来。
柳依依瞧见了,当下便止住了啼哭,好端端的自己又笑了起来,口中直喃喃,“难不成他这是在暗中给我留了话?”
柳依依忙忙摊开帕子,果然见上头有字。
只是待柳依依瞧明白上头的意思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床,再不省人事了。
柳依依的丫头画绢听到动静近来一看,只见帕子飘落在地,上头墨色晕开几点,但字迹依旧昭然,“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这话若是长辈说了,也不过当是教导,只是花羡鱼却让柳依依以为这是花渊鱼所说,柳依依便认定了,这是花渊鱼直指她柳依依居心不良,不守妇德了。
柳依依还如何受得住。
见柳依依昏死过去,那里还有人留心这帕子的,少时房内便乱作一气。
花羡鱼也是才出了二房所居的院子,便遇上了找来的珠儿和来娣,主仆正要说话便见有人慌慌张张从里头跑出来,对守院门的婆子道:“快,快回二太太,柳姑娘不知怎的忽然就不好了。”
花羡鱼冷眼看着这些人匆匆而来,又忙忙而去的。
珠儿见了则问道:“柳姑娘不好,姑娘可要回头去瞧一瞧?”
花羡鱼说了句让珠儿和来娣,很是莫名的话,“她倒是来得快。也好,去瞧瞧也好。”
彼时,柳依依躺在床上,被她奶娘黄嬷嬷掐人中,愣是掐出一道深深的指甲印,柳依依方转醒过来。
只是柳依依才一睁眼,便见花羡鱼从外头进来,一步,一步的,不紧不慢,仿若在闲庭信步,向她走来,生生把柳依依给压制得气儿都不敢喘了,两眼大睁开,就似看见了什么惊悚魇魔了一般。
众人见柳依依这般,来回看花羡鱼和柳依依。
花羡鱼状似未见众人的目光,也不近柳依依去,拾起掉在地上的帕子抖了抖。
花羡鱼的举止并无不妥,然,柳依依却又厥了过去。
此时柳夫人忙忙回来,见柳依依这般形景,直训斥画绢和黄嬷嬷,“让你们小心服侍,你们却总当是耳旁风。这下总算是闹出事故来了,你们就安心了。我可怜的依依,怎么就成这般模样了?大夫,大夫可来了?”
柳夫人动怒,屋内众人皆屏息敛气,不敢再说话,只黄嬷嬷道:“瞧姐儿的形景,怕是不知瞧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柳夫人胆子小,最是听不得这些魑魅魍魉的话,见黄嬷嬷这般说,只觉脊背发凉,忙要喝住黄嬷嬷,只是底气十分不足了,道:“少……少在这……妄言鬼神,赶紧……赶紧找大夫来才是要紧的。”
花羡鱼将帕子投入一旁的铜盆中,化开了上头的字迹,只余下墨渍斑斑在上,不可再辨认,便转身走了。
花羡鱼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回了拦风居。
经过这番打击,柳依依必定不敢再有纠缠的心思了。
只是花渊鱼那里,花羡鱼却知道还未了。
花渊鱼能生出这等心思,自然是让人可气,但哥哥的性子花羡鱼却也是知道的,定还有别的事才能勾出花渊鱼这样的心思来。
只是这样事儿问旁人怕是不清楚,只有崔颖了。
待崔颖回来,花羡鱼借了个由头,问起崔颖来,“嫂子,今儿我瞧我哥哥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在屋里常唉声叹气的,可是和嫂子拌嘴了?”
崔颖怔了怔,忙道:“这是那里的话。你哥为人最是谦恭厚道,与我纵不能成梁鸿孟光,却也是他敬我,我敬他,眼见的和睦。也不说近来也是大年下事多的缘故,多少人情往来的事要应付的,早上我起了,你哥哥还未起;夜里我回了房,你哥又早安歇了,连话都未多有一句的,怎么就传说你哥哥和我拌嘴了?”
若是未出阁的姑娘定听不出这里头的不妥来,也只有花羡鱼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明天又周末了,他们又不用上班了,通宵看球神马的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