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镇打扫了战场,军兵有一百余人阵亡,一百余人重伤,二百余人轻伤,阵亡的人数不多,战马却是死了五百余匹,这些战马一旦被火铳击中,基本就是没救了。
当他们收拢了伤员来到登州已是傍晚时分,当祖大乐等安置军兵在南门外安营后,祖大乐、祖大弼、祖宽等人就要带领数百护卫入城休整,憋了一肚子气的吴三桂就是不打算踏入赵烈控制的登州了,年轻气盛嘛。
祖大乐等人不同,经过多少天的行军打仗,就是没有休整的时候,如今他们就是想一件事,好好洗个澡,大吃一顿。
可惜,愿望虽好,实现不易。
他们在城门被破虏军军兵拦阻,言明每人只能带十个护卫入城。
祖大乐等人当场暴跳,与破虏军军兵在城门僵持起来。
结果破虏军备军一个千队从城内冲出与祖大乐等对峙,吴三桂等待着一千军兵也来到城门接应。
于是两军又开始顶牛,事情闹大了,还得朱大典拿主意。
可怜老朱路途劳累,也是想早点休息,结果睡着没有半个时辰,就被左右叫起。
朱大典心中的恼火就甭提了。
他即刻下令两军各自回营,第二天处置。
双方都很给老朱面子,当晚各自回营,此番还是辽镇吃了亏,这城池还是没有进去。
第二天,赵烈发布严令,无论哪里来的军将入城都只能带十个护卫,违者驱离登州。
赵烈目的很简单,就是登州由破虏军控制的现状不能打破,入城兵丁太多绝不可以,当然打出的口号是为了减少扰民。
辽镇军将干脆就是不进城了,受不了这个窝囊气。
而朱大典、高起潜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们发现即日起他们接手了一个烂摊子。
赵烈将登州所有的庶务交给了朱大典,他只负责登州的城防。其他不管。
到此时,朱大典、高起潜发现他们到手的一个烫手山芋,还是甩都甩不脱的。
登州城和水城此时有苟活的四万余百姓,城外有被昌平、保定、山东等处军兵看守的四万叛军俘虏。可是城里只有几百石米粮,五万余的白银。
加上大军共有十二万余张嘴,却是这么点家底,此外,还得恢复登州的耕作。否则冬麦都耕种不得,明日春季如何了局,那会迎来到处是饥荒,流民四起的登莱。
朱大典其实已经内定山东巡抚了,而从山东左布政使迁至登莱巡抚的陈应元还没有到任,但是此时他还肩负巡抚登莱的责任。
如果一个安置不好,闹出乱子来,朝廷第一怪罪的肯定不是陈应元而是他朱大典。
高起潜更是如此,天子的日子过的多苦逼,他是一清二楚。他此行一个监督文臣武将,再有就是平定叛乱后,尽量少给朝廷添麻烦,这是万岁爷临行前交代的,朝廷财赋窘迫到极点。
两人面对一箩筐烂事发愁,结果还有加码的。
登莱下属威海卫、大嵩卫、成山卫等几处卫所在指挥使带领下,各自统带两三千兵马前来驰援。
这些位指挥使听闻登州被赵烈收复时,都是没想来,太没脸面了,这些卫所在叛乱期间一日三惊。甚至有的军户叛逃去投靠叛军,弄的是风声鹤唳。
他们能守住卫所就是不错,何谈其他,没想到赵烈只是率领靖海卫兵马就三次大败叛军。收复登州。
这让很多指挥使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他娘的你能不能不这么能干,你赵烈这么能干,同是指挥使我等岂不是太无能。
所以谁也没想到登州给赵烈庆贺,赵烈你自己玩去吧。
当朝廷大军来到登州的消息传来,这就不一样。那是必须得去,表明自己的态度,否则还想不想在大明官场混了。
他们到得登州后,朱大典和高起潜理都没理这几条杂鱼,激战正酣战事紧迫时,他们一个不见,此时平叛完毕一个个都来了,歇着去吧。
他们只好找都司报备。
如今的都司就剩下一个掌总的,黎有德。
汤谦被执,杨景堂满门自焚,三巨头剩下了这么个第三巨头。
黎有德接待了这些军将,听到了这些军兵的诉苦,他们已经是近一年没有领到粮饷了,登莱巡抚都被执了,谁还管他们,能坚持到现下已是不错了。
但是,如今他们坚持不下去了,用他们的话讲这几个月都是用他们自家私财贴补军户,如果再没有粮饷,军户就要掌控不足了,闹饷是肯定的。
黎有德也晓得此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登莱几个卫所数万军户真有可能闹饷,有些活不下去的军户卖儿卖女的都有,甚至有合家自裁的。
黎有德并没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他只能请示,向谁请示,当然是赵烈。
如今黎有德对赵烈的感激那是滔滔不绝,如果不是赵烈在登州失陷前用赵海明的名义将他一家诓来,想来他也是同汤谦一个下场。
说实话,叛军真是拿刀枪威逼他为其做事,黎有德真是没法不顾家小的性命,也只能昧心的为叛军出力。
因此是赵烈将他拉出了这个泥潭,如今是敢不效命。
如今他大事小情第一个就是请示赵烈,至于朱大典、高起潜,嗯,对不住,你们不是还得走嘛,这登州还得是赵家说了算,这点黎有德是看的真真的。
赵烈的答复很简单,如今登莱的民政军政都在督师和监军手中,因此,还得由两位朝廷大员处置。
黎有德这才向朱大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