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形单影只前途堪忧的德格类晚上多喝了几杯,他还真不象莽古尔泰那般贪杯,但是孤寂无望屈辱无助让他这晚只能喝了几杯,让自己尽可能的睡过去,暂时忘去无尽的烦恼。
但是不是谁都有德格类那般特权的,很多建奴军兵带伤也得值守。
“伊泰阿,伤势如何了。”在北城和南城只见的一个小土岗的后面,不足百人的建奴甲兵倒卧在冰冷的土地上,警惕的看着南方城头明人的动静。
“没什么,都是皮外伤。”伊泰阿小声道,不过他心里想起当时紧急的情势还是心有余悸。
伊泰阿从城上一跃而下还没感觉太多,当时就是想返回去,不想被明人斩杀在城头,被砍下脑袋悬挂城头示众。
但是,另一个护卫掉落城下脑浆迸裂的场面到现在还是挥之不去,后怕不已。
此时伊泰阿想起那些同他们死战不退的明军军兵还是心悸不已,虽说后来想想这些明人战阵讨巧了,都是几人十几人抱团厮杀,但是这些明人死战不退的劲头是他伊泰阿仅见,这也是最后甲兵被驱赶出来的最主要的原因。
想到这些,伊泰阿就是混身发凉,说实话,这样的明军是他最不愿遇到得了,极容易伤亡,还抢掠不到财物,这不是女真人作战的方式,放弃了骑射攻坚,真是,唉。。。
“伊泰阿,从今日起,小心些,都赖大人阵亡了。”额鲁小声道。
伊泰阿脑袋嗡的一下,都赖是阿玛的靠山,就是有他这个甲勒额真,额鲁才坐稳牛录章京的职位这么多年。
也让家里安稳了这么些年,没想到今日都赖战死在旅顺,那日后阿玛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阿玛的日子不好过。意味着他伊泰阿也好受不了。
“都赖大人怎么死的。”伊泰阿话音微微颤抖,他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走出来,太让人吃惊了。
“在城头战死的,他的一个护卫逃了回来。已经禀报了固山。”额鲁语调低沉,他也是心乱如麻,只看今天出战一天,还被打发出来监看明军行踪,想来就是因为没靠了。
父子二人久久无语。莽古尔泰暴亡后,德格类虽说接过了正蓝旗旗主的位置,但是正蓝旗一落千丈,成为其他七个旗后面的跟班,你可以说德格类对其他的什么皇太极、代善、岳托、济尔哈朗、阿济格等人没什么脾气,反正如今你要是将八旗排名次,正蓝旗肯定是最后的。
如今额鲁一家的靠山也死了,真是多事之秋啊。
寂静了很久,突然寒冷静寂的夜晚被一些声音打破。
有明人的齐声喊叫声,有滋噶滋噶的摩擦声。在冰冷的夜晚中,这些声音刺耳的传出很远。
额鲁等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明人城头,在火把昏暗的光亮的映射下,一个黑乎乎庞大的东西被很多明人推上了城头。
这是什么情况,这如今可是丑时初了,征战一天的明人在作甚。
额鲁派出几个人向护城河边摸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动静太大了。
他们听到木料以及铁器的磕碰声,以及很多人齐声的呼喝声,接着看到又一个庞然巨物被推上了城头。
半个时辰后又有两个物件被推上了城头。此时前方的人员过来一个禀报额鲁,城头上好像是大炮,但是太过巨大,他们没有见过。但是就是大炮的形状。
额鲁不是粗鄙族兵,他还是有些头脑,明人不顾疲累,半夜也要将火炮运到城头,这是为何。
要不就是针对本家的炮队,要不就是轰击攻城的金军的。此事须得即刻禀报两位贝勒爷,他相信,如果他不及时回禀,明日暴怒的德格类能砍死他。
他立即派出人手回营禀报。
可惜的是,他们派出的人手被德格类的近卫挡住了,明言贝勒爷刚刚睡下,有事明天再说。
其实这是德格类交代的,他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没法子来人只好等着,至于禀报岳托,拜托,除非他不想活了,正蓝旗的军兵背着旗主禀报岳托,回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直到辰时初,宿醉一夜的德格类才醒,他醒来后,即刻知道了这个消息。
德格类立时披甲,叫人去知晓岳托和硕托。
当三人来到小土岗时,额鲁详细的向他们禀报,就在半个时辰前,城头的声音停止了。
他们向城头望去,这些天天天看,简直对旅顺南城的北城头望眼欲穿了,太过熟识了,但是今日很不同,那里多出来十来个黑黝黝的庞然巨物。
他们打马向前跑了一里,离着城池三里地的位置停了下来,此处就着阳光,他们清楚的看到,这些物件就是大炮,但是太过庞大了,比他们最大的大将军炮还要大上几圈。
他们黝黑巨大的身躯静静的卧在城头上,粗大的炮口斜指向天,无比的霸气。
“贝勒爷,你看看,这个是大炮吧。”额鲁磕磕绊绊的问道。
“呃,”德格类脸面一抽动,这个他真是说不上,他对火铳火炮真是一点不感兴趣,他询问的看向岳托,据他所知,同皇太极走的近的有岳托受皇太极的影响,对火炮火铳很是熟悉。
“这是大炮,是我等从没见过的大炮。”岳托面色凝重的看向城头。
岳托对大炮不是很熟,但是对其有自己的认识,那就是身形越大,炮口越是粗大,射程越远,威力越大。
如此旅顺城头的巨炮肯定比后面的三十余门大将军炮威力大多了。
就在众人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