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南只感觉自己愤怒得头都要炸开了一般,恨不得现在就碾死这个老女人:“哼,你既然儿子都这么大了,竟然还要重新改嫁,还这么的不知道廉耻,你怎么有这个脸的。”
这句话一出,黄秀兰猛然捂着自己的小脸,失声痛哭起来,这些侮辱的言语,像鞭子一般狠狠抽打在她身上,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但是,这还不够。
夜北南道:“来人,拉锁链将这个贱人锁在这屋子里,从此以后,不准你离开这房间半步,省得你还出去勾引别的男人,给本太子戴绿帽子。”
黄秀兰吃惊地抬起泪痕满面的脸:“不,求求你太子,我不会的,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回答她是一副沉重的镣铐,还有夜北南的拂袖而去。
黄秀兰拼命地哭着,然而她发作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干了,一种绝望猛然笼罩了下来。
她面目呆滞地坐了一整晚,期间,没有一个人来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喝水,她的唇已经干涸咧开了。
她忽然笑了一下,是一种似乎脱离了这个人世一般的笑容,轻声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个道理,我终于懂了,只是——太迟了。”
她站起来,解开了腰带,将腰带搭在横梁上,打了一个死结,她站在凳子上,有些留恋地看了眼窗外,此时已经快隆冬,天阴沉沉的。她说:“云儿,没有我这个娘,你或许会过得好一点。”
脚下用力,凳子被踢开,传来一阵子腰带被绷紧的吱嘎声。
眼看着黄秀兰就要香消玉殒,忽然,门口敏捷地窜过来一个黑影。
“娘!!”黑影悲恸地叫了一声,忙搭着凳子将黄秀兰放了下来。
黄秀兰悠悠醒转,看到黑影的模样,不由得悲哀地道:“云儿,娘没有脸见你了,让娘死了吧,死了,云儿也就没有屈辱了。”
月云平静地一笑:“没事的,我们离开这里,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就是了,反正,我们又不是没有奔波过,娘,你不要寻死,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放心等我来带你走,行么?”
黄秀兰忽然眼睛里又有了些许希望:“我好想回到从前啊,虽然我们日子苦一点的,但是,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还是很快乐的的,都是娘不好,娘一时的贪念将我们害苦了。”
说到这里,黄秀兰泣不成声。
月云安慰完了黄秀兰,就偷偷地溜了出去,想到黄秀兰脚上那粗重的锁链,月云就感觉浑身都窝着怒火,这个太子真是太不是东西了。
但是,他不求太子的话,他要找谁来救他们母子呢?
林玥儿揉着笨笨的头:“笨笨啊,你今天又往刘嬷的垫子里放水袋了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刘嬷嬷很喜欢笨笨的呀。”
笨笨鼓着腮帮子,坚定地指着外面的院子。
“你要去玩?”林玥儿有些犹豫,“可是你父王没有回来,我们不能去外面玩。”
“啊啊啊。”笨笨讨好地扯着林玥儿的手,往外面拖,眼睛上还有晶莹的泪花,刚才生气刚刚哭过。
林玥儿心里一软,“那就在门口看一下好不好,外面又恨坏很坏的人,他们要抓笨笨,如果笨笨被抓走了,就再也见不到爹爹和娘亲了。”
笨笨犹豫了下,但是,眼睛还是看着外面,露出向往的神情。
林玥儿牵着笨笨来到门口,几个暗卫立刻警惕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笨笨指着那外面的花啊啊叫。
冰儿就将花儿摘下来给笨笨玩,笨笨是个很乖的孩子,被她的太爷爷和父王教得很好,她就乖乖地搬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在门边,扯花瓣玩儿,过一会儿,就侧头用力地嗅了嗅外面的空气,似乎外面的空气都香一些。
林玥儿好笑得很,又有些难过,心里将墨非夜的祖宗十八代都统统请出来问候了一遍。
她知道,恐怕墨非夜就是想要搞得他们草木皆兵的错觉,但是,他们却真的不敢有一丝疏忽。
此时,疾风道:“王妃,外面有一个小厮找您,他自称是故人之子。”
林玥儿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墨非夜耍的诡计?他是不是要来抢她的笨笨了?
“冰儿青和,将笨笨先抱进去。”林玥儿慌忙道。
“啊。”笨笨玩得正高兴,忽然就被大人们紧张地搂在怀里,给往里面抱,笨笨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青和郁闷地道:“你才这么点,小大人似的,叹气做什么,可怜见的。”
两个人将笨笨抱进内殿,林玥儿这才走出了院子,月光下,一个少年穿着单薄的衣服,静静地站在寒风里,林玥儿笼了笼身上的狐狸毛披风,看着月云:“是你啊,你来有什么事情?”
月云走过去,笔直地跪在地上:“我想求您救我的母亲出火坑,我们会离开回到边关过以前那种日子,如果我想求您帮忙,我需要做什么?”
林玥儿皱着眉头,仔细看着面前这个半大的孩子,她对他的映像还停留在那个在炉膛边静静烧火,用稚嫩的肩膀承担起一个家庭重担的寡言男孩儿。
“我有许多的侍卫和帮手,为什么,我要用你呢?”林玥儿并没有因为他是个小孩就看轻他,也没有因为觉得他可怜就随意地答应,她只是问出这个问题。
月云看来是早就想好的:“你那些杀手和帮手,每一个人,你的对手都认识,但是,我是一个意外。”
见林玥儿沉吟不语,他又道:“我很能潜伏,我曾经潜伏在一个山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