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未见,白玛拉珠按捺住重逢的激动心情,寻了个干净的地,席地而坐,与央金卓玛说起了这几年的生活。
俩人一絮叨起来,就没个结束了。
白玛拉珠说的起劲,俩兄弟无事,索性和小梅朵说起话来。
央金梅朵,如今刚满十二岁,自三年前吉珠俩兄弟到蓉城上学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了。没想到这次不经意的旅行,竟然能遇到儿时的玩伴,也算是一种缘分。
不过,时隔至今,央金梅朵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喜欢平措次仁,特别不待见他。
吉珠和她说了几句话,她都只是哼哧哼哧的回答,因为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平措次仁身上,眼神如小时候那般,闪着星星眼的崇拜。
吉珠也不知道小梅朵为何如此崇拜平措。
不过吉珠还是感觉很欣慰,以前小梅朵是见到她就横眉冷目,如今至少还会回答他话,虽然也只是点头摇头的程度,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十二岁的梅朵,虽然心性还没成熟,但却已懂事。在与她的聊天之间,俩兄弟总算是知道央金一家为何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沐雨镇。
原来,一切的起因都在两年前。
两年前的某天,普马乡突然出现了一队武警驻扎,随着武警而来的还有一些身着白袍,带着口罩的人员,看上去像是医生,但他们却总是拿着仪器在普马乡周围采集土地和植物的样本,对于乡民来说,黑土地绿植物再平凡不过了,也不知道这些人采集来做什么。普马乡的乡民对此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看上去就很专业谨慎,又有武警在身边护卫。
这些人出现后没几天,就有州上的官员找上普马乡的乡长葛华生,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葛华生一个词儿都没听明白,但官员要表达的意思是清楚了:就是说普马乡的土地里有辐射,恐怕会出现大面积的瘟疫,政府要求他们尽快搬离普马乡。
葛华生很快,召集了乡民,将上面的话语简单重复了一遍。虽然他很清楚,对于一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要他们离开故土,绝对不可能;但他知道归知道,该说的该做的还是要做。
果不其然,乡民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葛华生的提议。
葛华生将这事报告给上级,对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但很快的,自政府官员离开后,一场灾难席卷了普马乡。不断有人病倒,症状全是不停呕吐,即使去德格县医院医治,也依旧治不好,随着时间加长,不仅吐血还吐出了破碎的脏器。
短短时间内,普马乡就病倒了一小半的人。
县医院的医生检查了后,说导致这场灾难的可能是瘟疫。
他们直到这时候才明白,原来那位政府官员所说的话是真的!土地中存在辐射元素,所以导致了普马乡瘟疫肆掠!
虽然瘟疫开始肆掠,但大家却毫无办法对付。即使是卫生局的人都说,这是一种新型的瘟疫,暂时无法化解,只能远离。
但要远离又岂是那么简单?普马乡的经济不过刚有起色,大家身上的钱也不多,根本没钱搬家。
在这样窘迫的情形下,当初的政府官员再次来到普马乡。
官员打了一番官腔后,说出了到来的目的。
——中央政府很重视这里的事,为了不让百姓受苦,不仅决定免费治疗得了瘟疫的病人,还拨了一大笔款作为大家搬离故土的迁移费。迁移所需的所有手续,政府也一手包办。
于是,在这样的“优待”下,乡民都一个一个的离开。
央金大婶自然也拿了钱,而且因为老伴死的早,政府体谅她单亲妈妈的身份,多发了一笔钱,未到租期的地,也换了一笔不菲的费用。所以央金大婶能够选择定居的地方还是很多,甚至只要省着点用,去省内二三线城市定居也是没问题的。
就在她四处找人打听,什么地方合适定居时,离开了一年的乌蒙撒突然回到普马乡。
乌蒙撒回到普马乡,还被武警拦住了。多亏了央金大婶的帮忙,乌蒙撒才被允许进入瘟疫重灾区——普马乡。
当乌蒙撒得知普马乡的情况后,又听说央金大婶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便邀请他们来到了沐雨镇。
央金大婶思索了一番,想着暂时也没去处,便同意了。与央金一家同来的,还有一些普马乡的村民。
一开始他们只是打算将沐雨镇作为一个中转站,先有个落脚处,再行考虑以后的定居地。但随着在沐雨镇待得时间愈长,他们越来越喜欢这个安静和平的小镇,邻里关系十分和谐,空气也清新,土地的租用也不贵,唯一让他们有点不适应的是气候问题。毕竟他们以往住在高原上,突然来到海拔只有一千多的沐雨镇,的确有些水土不服。
——但这些都只是小事,终究会克服的。
除了一时不适应的气候外,沐雨镇完全是理想的居所,而且别看沐雨镇麻雀虽小,其实什么都有,杂货铺、饭馆、学校应有尽有,就连青旅都有一所;至于去大城市定居?他们从没有想过,他们心知,自己除了一手种田的把式外,根本没有其他谋生技能,所以沐雨镇这种和普马乡差不多的地方,才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在离开普马乡的一个月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决定在沐雨镇置产定居。
后来,他们得知一些普马乡乡民外出的日子不好过,便也让他们到沐雨镇来,日积月累下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