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站在四季酒店一楼前台,问清楚了拍卖会的楼层以及房间号,这才抬了抬脚往电梯方向走去。
本来她今天在电视台是想查一查之前有没有关于乔清让这个人的报道,她虽然想起自己曾经见过他,可是那一回的见面是在什么场景之下,大概什么时间,这些她却完全不记得了,想着也许,翻出他的一些旧报道,可能会对自己记起那些事情有所帮助。
只不过,报道没翻出来,倒是听到电视台那边有人在聊天,说是张倍蕾今天在四季酒店拍卖她爸爸的公司。
电视台这边的人,消息肯定是要比外面的其他那些灵通,且来得准确。
夏可虽然不愿意嫁入乔家,可是对于爸爸公司的状况,说不关心那肯定是假的,在她的认知里,爸爸是因为公司欠了太多的债所以才逃到了外面,那么既然得知张倍蕾今天要拍卖掉爸爸的公司,她当然也会想着要来看一看情况。
当即,趁着午休的时间,马不停蹄地就过来了。
按照前台的服务员说的,拍卖会在36楼的会议室进行,夏可在电梯门口站着,等待那个红色数字慢慢从大变小。
视线随意动了动,倒是发现光洁的电梯壁上,隐隐映出她身后的一个人影来。
身材高挑,西装革履,身后还跟着好些人。
看那个侧影,好像是——乔清让?
夏可心里“咯噔”一下,今天张倍蕾在这里拍卖爸爸的公司,而乔清让那么巧合地也出现在这里,该不会他也是来竞拍的吧?
要是真的被他给拍走了,那搞了半天她不是还得落入乔家的“魔爪”吗?
在她的认知里,爸爸跟张倍蕾一直是在暗中保持着联络的,所以她也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拍卖公司这件事情,爸爸是知情的,既然知情,那她今天来这里当然就不是来阻止拍卖会的进行的,只是来看一看,拍卖会的结果会是如何而已。
不过现在既然这里看到了乔清让,那么她的计划肯定也得跟着变化走,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先弄清楚,乔清让究竟是不是拍走了爸爸公司的人。
抬了抬脚才想跟上,她后脑勺上扎着的一根马尾却是被人忽然拉扯了一下,力道不重,不过她那个小身板还是挺瘦的,这么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扯辫子,整个人没站稳,便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落入一个结结实实的男性怀抱里。
“喂,是谁在拉我辫子?”夏可没好气地朝身后那人质问。
身体倾斜的幅度过大,让她一时间还没法站起来,侧过脸也只是看到覆盖在身后那个男人半曲手臂上的西装袖管,高档面料上掖出几分褶皱。
可给她的感觉,却又是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夏可还没能彻底回过神来,却是感觉身后那人拉着自己头发的力道又重了些,那种力度均匀地分配到她头皮上的每根头发,忽然又在一瞬间放空,反应过来,才知道是自己用来绑头发的那根发带,被那人给摘下了。
而趁着这个片刻,夏可也终是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站直又转身,又气又恼地要去看那个扯她辫子的“罪魁祸首”,却是在看清那人面容之后,僵了片刻。
叶邵庭?
夏可盯着那个在她面前半米处身姿颀长的男人,一身黑色正式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气场沉稳又强大,她用来扎头发的那条粉蓝色发带灵活旋在他指尖,配上他一边唇角微扯的那种隐晦的坏笑,又给这人更添几分邪气。
见她一直愣在原地没动,几缕青丝垂落,不规则地散在她肩头,给人的感觉,却又透着另一种妩.媚。
那人长腿往前两步,居高临下的姿态在她面前站定,嘴角笑意不明,“我盯着你看了一分钟,你就盯着那个姓乔的看了一分钟,没良心的小东西,你就是这么以怨报德的?”
说完,还伸手帮她撩了一把耳廓处稍显散乱的头发。
这人的手指冰凉,不经意间触碰到夏可的脸颊时,那种冰冰冷冷的感觉却是刺激得她脸上一阵滚烫地泛红,忽略掉他话里的暧.昧意思,夏可眨了眨一双澄澈的眼睛,只挑没明白的问,“以怨报德?我什么时候对你以怨报德了?”
她刚才盯着乔清让看,不过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人有没有收购爸爸的公司而已吧?
一想起乔清让,夏可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当即四处望了望,可被叶邵庭这么一搅,已然过去1、2分钟了,这酒店大堂里哪儿还有乔清让的影子?
她又急,只好迈开腿想着出门赶紧去追。
匆匆朝叶邵庭说了句,“哎呀,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便要离开。
叶邵庭哪儿会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伸了伸手臂抵在电梯旁边的墙面上,正好是拦住了夏可的去路,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嗓音慵懒,“你爸的公司不是被乔清让买下的,所以你不用再追了。”
“真的吗?”夏可不禁心头一喜。
不是乔清让收购的,那就意味着夏家跟乔家之间的联姻彻底没戏,因为最早在凯悦国际酒店的那一次她就听到张倍蕾说,是要用她来换乔家收购夏家的公司以及赠股,不过现在连公司都不是夏家的了,那么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她想嫁,连陪嫁的嫁妆都没有了,乔家还会愿意让乔清让娶她么?
高兴之余,她又不免觉得奇怪,“不过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邵庭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涌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