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大亮,幻花与连长乐回到了黄金城,黄金城城门已开,他们顺利进了城,回了客栈,莫克正在门口焦急来回踱步,见他们回来,忙上前,搀扶幻花下了车。
幻花询问静天的情况,莫克说静天中途醒过,但是很乖,之后睡得也算安稳,雪穗娘俩陪着他。
“好,叫他起来吧,吃些东西,然后上路。”幻花说道。
月西斜所留史料中,略略提及了胡国。胡国的第一代君王是个女子,曾经倾心于月西斜,也有恩于月西斜,月西斜死后,嘱咐其属下可归属胡国,胡国历史会不会留些关于胡国、华国、兴国等的记载呢?
此番若有机会,她会询问穆拉的。
她答应穆拉,更可能给兴国添乱;她也想知道更多关于栾惜月死后的事情。
有连长乐带路,他们三日后就到了万花城附近叫迎宾的小镇,连长乐的救命恩人就住在迎宾镇。连长乐不敢贸然去看望救命恩人,所以先安排幻花等人在“贵客来”客栈暂时住下。
连长乐秘密去找救命恩人,幻花则让莫克给绿水发联络讯号。
傍晚,连长乐回到客栈,神情有些异样。
“怎么?你的救命恩人出事了吗?”幻花问道,“皇上抓走了他们?”
“是不见了,全家人都不见了,家里凌乱不堪,但谁带走的尚未确定。”连长乐说道,“也许是穆娜公主和太皇太后也说不定。”
“若是公主,我会让他放了他们。”幻花说道,“你先别着急,绿水很快就会来消息,先知道双方情况再说,眼下迎宾镇不安全,不能再住,到东边那座山里露宿过夜吧。”
他们匆忙离开迎宾镇,莫克则留在迎宾镇,等绿水消息。
迎宾镇东边这座山是胡国圣山,绵延不绝,与兴国拜月山相连,山顶的雪积年不化,山脚有当地居民用石块垒成的脑包,用来拜祭山神。
幻花一行人趁夜色进入山中,在一处山谷里挑了隐蔽且背风的开阔地宿营。
幻花让连长乐生了三堆火,搭了三顶帐篷,他们就住在帐篷里,帐篷里也拢了炭火取暖。
夜里,北风忽起,吹在帐篷上,声音有些吓人,幻花被惊醒,坐了起来。
她静静听了一会儿,察觉风声中有脚步声,很急,很凌乱,正在向这边狂奔而来。
她立刻穿好衣服,叫醒众人,提醒他们小心防范。
此时,北风呼啸,大雪漫天,饶是幻花视力极好,也无法分清那些飞奔中黑影究竟是谁。
幻花拿出了血月刀,看了看连长乐,连长乐接过了幻花递过去的血月刀。
这时,风雪中有人喊:“主子,主子,是你们吗?我是莫克,带绿水他们来了。”
莫克不但带来了绿水,还有穆拉,和他的皇祖母,胡国的太皇太后。
穆拉的随从非常狼狈。
莫日根回到了穆拉身边,但是那些女子都不见了,男兵也剩不到十人,看来穆拉与太皇太后汇合后,没有得到调兵的虎符,或者,太皇太后手中的虎符是假的,又或者太皇太后即便有虎符,那些将军也不肯听从穆拉的调遣。
“画儿,本宫败了,本宫被四皇弟耍得团团转,皇祖母被气病了。”穆拉沮丧说道。
“雪穗,你去给老人家看看,进帐篷里吧。”幻花说道。
胡国太皇太后虽然年过七旬,但仍可看得出当年貌美如花的影子,虽在病中,气色不佳,但依然优雅,一双眼眸看似浅淡无波,但却是令人沉醉不已。
穆拉果然与她有几分相像。
雪穗为她诊脉,她却目光犀利,直直看向幻花,“你是兴国惠德帝的贵妃闵画儿?”
穆拉没有遵守与她的约定,她的身份,在胡国朝堂已经尽人皆知了吗?
看但穆拉已经将她身份和盘托出了,她遮掩也是无用,索性大方点头,“是,如今,晚辈也算落难之人,得穆拉王子收留,不胜感激。”
穆拉说出了她的秘密,她也说出了他的秘密,互不亏欠。
“穆拉说你要做他的军师,你有何求?”太皇太后靠着雪穗,坐了起来。
“待兴国宫内安稳,允我回国,仅此而已。”幻花说道。
“若我等将你们母子献给皇上,或许能换得我们娘两个活命。”太皇太后笑着,看了看穆拉。
胡国太皇太后如今在外,并没有自称哀家,而是直接称呼“我”,看来不是个拘泥于身份地位之人。
“苟延残喘而已,太皇太后倒也罢了,穆拉还年轻,他甘心一辈子被圈禁吗?”幻花冷笑,“若甘心,就不会跟随您数次翩然起舞了。”
穆拉言语虽不详,但幻花已经知道胡国太皇太后也是个醉心于权利之人,与胡国皇帝争夺权力,如同兴国的钟离香。
“但眼下我们败了,缺兵少将,如何东山再起?”太皇太后眨了眨眼睛,“你不要以为胡国地处荒蛮,人也都好蒙骗,你不过是想借着穆拉他对你的心思,网罗势力,对付兴国的太后,若你对付别人,也就罢了,这个人偏偏与我有恩,我也极为欣赏……”
“太皇太后莫不是觉得兔死狐悲?兴国太后助其子得皇位,到头来儿子却与她相争,您是怕穆拉王子将来即位后也如此对您不成?”幻花微微一笑,“胡国与兴国不同,太皇太后也不是兴国的钟离香。”
“有何不同?”太皇太后身子坐得笔直,根本不需要雪穗的扶持。
幻花垂眸,掩住了自己内心的真实,然后,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