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琼浆玉液,便是酒。
古代的酒,还真的是美酒,难怪叫琼浆玉液,不但色泽瑰丽,口味幽雅细腻,酒体丰满醇厚,一口喝下去,还觉得满口生香,回味悠长。
冯妙莲一杯琼浆玉液下肚,无意中一抬眼,看到对面的四殿下拓跋羽,正在贼头贼脑的盯着她看,眼中带着一股好奇的带着研究的味儿,似乎想探讨些什么,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冯妙莲忽然起了捉狭心。
她冷不防朝他猛地凶神恶煞地一瞪眼,再接着皱一皱鼻子,冷不防的就把舌头长长伸出来,学了吸血鬼,给了他一个大鬼脸。
拓跋羽一愣。
继而咧嘴,笑得一脸的灿烂。
他笑什么鸟?难道她的样子很好笑?冯妙莲又再朝拓跋羽挤眉弄眼,又再恶作剧地伸伸舌头,一边作了个挥汗不好意思状。
拓跋羽的嘴巴咧得更大了,刚想放声笑,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急忙伸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努力憋着,想笑又不敢笑的滑稽相。
轮到冯妙莲咧嘴,笑得一脸灿烂。
不想,她刚刚收回眼光,就看到拓跋宏微微地侧了侧头,两道清冷的目光,云淡风轻那样的在她脸上一扫而过。
拓跋宏微微眯起了眼睛,红润而富有棱角的唇边弯出了一丝笑意。这笑意,落到冯妙莲眼中,只觉得阴气横扫,简直比夜里的狼还要令人心悸几分。
她吓得一哆嗦,连忙毕恭毕敬坐好。
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东张西望。
冯妙莲刚才的好心情,突然给吓跑了一半。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拓跋宏,因为拓跋宏这个做皇帝的家伙不大厚道,以势压人,尽欺负她这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一舞完毕,众宫伎退去。
太后心情奇好,朝了众人看了过来,笑着说:“哀家看得还不过瘾,还想看。在座的诸位殿下,公主,还有冯府的公子小姐,你们都是精通乐器,多才多艺,不知有没有兴趣为哀家演奏一二?”
拓跋宏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那朕给皇祖母表演羯鼓吧。”
羯鼓,是一种乐器。两面蒙皮,腰部细,用公羊皮做鼓皮,形状比腰鼓小,用山桑木围成漆桶形状,下面用床架承放。
只见拓跋宏左右手各拿一根鼓槌,双臂交叉击鼓,手法熟练,挥洒自如。刚开始的时候轻松,明快,行云流水,但在顷刻间,拓跋宏敲击的动作愈来愈快,愈来愈快,迅捷,生猛,精悍,以锐不可当之势,时而沉重舒长,时而急促,仿佛风急雨狂。
羯鼓声急促,激烈,响亮,高亢,节奏明快,似千军万马在奔腾,又如大队人马出征前的壮观气势,令人听得血脉贲张,激~情澎湃。
冯妙莲的目光朝拓跋宏看过去。
个子高挑修长,略略单薄,却又不失飘逸俊秀,那双拿着鼓槌的手,骨骼修长清雅,微微泛着淡白。
他立在那儿,脑袋微微扬起,神色生动,眼睛,鼻子,嘴巴,下巴,任何一个角度都是惊艳的经典,活~色~生~香的惊艳,美得像了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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