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夙眨眨眼睛,咬着冯妙莲的耳朵,偷声说:“大姐,刚才我没说错吧?有人进宫以后,彪悍得更是明目张胆,不同凡响了。连扮了男人,偷偷溜出宫去会旧情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也很彪悍的,很明目张胆地去干了。”
冯夙声音不大,但旁边的小喜儿还是听到了。
她吓得脸色苍白,身子直打哆嗦。
冯妙莲却若无其事,神色自若地把小泥人装回盒子去,还撇了撇嘴,自个儿嘀嘀咕咕:“这不值钱的东西,谁稀罕?”一边说,一边扔到地上,狠狠的踢了一脚,盒子飞得远远的,落到了一个角落里。
随后,冯妙莲转头,装了一副惊讶的神情,问冯夙:“谁扮了男人,偷偷溜出宫去会旧情人?”她忍怒不禁:“谁?谁这么胆大包天?不要命了是不是?如果给太后,或是陛下知道了,不但她的人头落地,也得株连九族,连她家人也要人头落地——特别,是她的娘亲,还有她同父同母的弟弟!说不定还要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到底这事儿,非同小可,罪孽太深重了,无论是谁,相信太后还有陛下都不会放过!”
冯夙瞪她,气结。
差点儿没一口血喷出来。
他兴冲冲跑到缈云宫来,除了帮高菩萨送这两个小泥人之外,还打算借机敲诈勒索冯妙莲一番,要个封口费什么的,谁知低估了他姐姐的智商。
他姐姐不但对小泥人没兴趣,还把偷溜出宫的事儿否认了个一干二净。
冯妙莲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弟弟,到底是谁扮了男人,偷偷溜出宫去会旧情人?告诉我,我去报告太后和陛下去,好领个打赏什么的。说不定太后和陛下一高兴了,给你姐姐个封个什么的,比如说皇后什么,到时候你做弟弟的脸上也有光,腰板不但挺得直,说话也有底气是不是?”
冯夙使劲地咽了口唾沫。
他姐姐言下之意,他岂有听不懂?
如果他姐姐偷溜出宫去会高菩萨的事儿爆光了,不但他姐姐倒霉,连作为同父同母亲弟弟的他也会跟着遭殃,如果他姐姐有什么荣誉,作为同父同母亲弟弟的他也会沾光,这叫做一荣皆荣,一损皆损。
冯夙直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翻白眼,悻悻的说:“没有谁啦,我不过是胡说的。”
冯妙莲心中窃笑。
哼,这小子跟她玩花样?差远呢。
冯妙莲板起脸孔,伸出九阴白骨爪,狠狠地掐了冯夙一把。冯夙吃痛,死憋着,也不敢吭声。冯妙莲教训他说:“弟弟,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你不知道,祸从口出这句话吗?饭可多吃,话可不能随便说,可知道?”
冯夙灰头灰脸:“知道。”
冯妙莲得意,暗中给小喜儿飞了一个眼色,意思说,看吧,没有她搞不掂的事儿,对付冯夙这个低能小子,简直易如反掌。
小喜儿长长吁了一口气,同时对她的主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冯夙很不忿,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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