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冯妙莲又再说:“到了那儿后,我们找一个枕河而建的水阁,住在那儿,打开窗口,可见水上的评弹,莲花灯,一檐一檐摇过去的船只,晚上隔着木板,听着下面的河水潺潺而进入梦乡。”
小喜儿被吸引住:“姐姐,那儿真的有这么美吗?”
冯妙莲说:“有。江南水乡真的很美,比我说的还要美。”她,江南水乡的男子很俊秀,长衫飘逸,清雅可人,温文尔雅,握着一柄油纸伞走在雨中,就像是从画里出来似的。小喜儿,到时候我们就各自找一个如意郎君,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小喜儿红着脸,羞赧地问:“姐姐,我们真的可以这样吗?”
冯妙莲握着她的手,语气坚定:“可以。”
小喜儿笑了,神态中,也无限的向往。
马车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停了下来,年轻的马车夫说:“两位客官,到啦。”
到啦?这么快?
这马车,密封得严严实实,为了预防万一被某些认识的人看到,窗口和门口的帘子都给冯妙莲捂好好的。听到马车夫这一说,她也没怀疑有诈,看也没看,就和小喜儿跳了下来。跳下来才发觉,原来被骗了。
这哪里是出了京城?
马车停在一座华丽气派的大宅子前。是一个杨柳依依,流水潺潺的曲径通幽处,青漆高楼,红漆大门,高高的墙门,屋顶上覆绿色琉璃瓦,门前左右两边各屹立一尊石狮,威武非凡地对来人张牙舞爪。
大门匾额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任城王府”。
冯妙莲懵了,完全傻了眼,这是什么地方?
她还没来得及问马车夫,小喜儿就扯了她的衣服,很恐惧地睁大眼睛:“姐姐,任城王爷,他……他——”
冯妙莲随了她的目光看过去。
果然,看到任城王拓跋澄正站在那儿。他身上是一袭绣浅绿纹的米白色绸缎衣服,腰间是同样颜色到玉带,挂着一块祖母绿的玉佩,更显了他身段纤细修长,皮肤细白,清秀飘逸。
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清秀而冷寂,那略略侧着的脸孔,非常销骨的寂寞,带着一种郁气的美。
冯妙莲看到拓跋澄,顿时花容失色,直吓得天旋地转,背脊爬上了冷汗,脑中百音鸣放,唇干舌燥。此时此刻,冯妙莲恨不得干脆晕倒,或干脆死掉——但事实上,她又是一个一直没有学会随时晕倒的犟强的女子,也不那么容易死掉。
惊慌失措之下,冯妙莲还不忘拉了小喜儿,就要夺路而逃。那该死的拓跋澄,反应也够快,脚底生风,身子轻飘飘掠出,一下子的就挡住了冯妙莲跟前。
他嘴角含笑着说:“大冯贵人,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冯妙莲恼羞成怒,骂他:“巧你的头!快让开,好狗不挡路。”
拓跋澄还是含笑:“大冯贵人这身打扮真特别,要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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