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继续沉默是金。
拓跋宏看了她一眼,略略板起了脸孔,声音忽然威严无比,带着一股杀气:“冯妙莲,你聋了?哑了?你听到朕的说话没有?”
冯妙莲了咬嘴唇,终于说:“听到了。”
拓跋宏面无表情:“说话大声点,别像蚊子‘嗡嗡’叫,朕听不到。”
冯妙莲只好大声说:“知道了。”
拓跋宏又不满了:“朕又不是聋子,用得着这么大声嚷嚷么?”
冯妙莲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她自认智商不低,可一遇到拓跋宏,就不禁心生胆怯,自己很窝囊废的只得忍气吞声的份。何况如今,她还有小辫子被他抓住?别人是敢怒不敢言,而她,怒不敢怒,言不敢言。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牛人,可以在他的地盘里作威作福,无所不恶。她呢,注定是弱势群体,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过了一会儿,拓跋宏说:“我们到冯府去一趟。”
冯妙莲一愣:“冯府?”冯府不是她的“娘家”么?冯妙莲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陛下,是不是把臣妾休了?然后臣妾被遣出皇宫,回娘家去了?”
拓跋宏看了她一眼:“你想?”
冯妙莲不敢回答“想”,但她的脸上掩饰不住那一抹喜色。
拓跋宏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充满了忧伤,他轻轻地说:“冯妙莲,直到现在,你还是不喜欢朕?为什么不喜欢朕?难道朕真的这样令你讨厌?”
冯妙莲要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臣妾不知道。”
拓跋宏问:“为什么不知道?”
冯妙莲又再想了一会儿:“臣妾……臣妾只是怕陛下。”
拓跋宏问:“真的很怕朕?”
冯妙莲说:“是,真的很怕。”
拓跋宏叹了一口气,半晌,他说:“其实朕并不希望你怕朕。只是朕不对你严厉点,不管教管教你,以你刁蛮任性,无法无天的性格,谁知道你会闯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朕就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接受现实?为什么总是那么犟强?难道你没听过一句成语,叫入乡随俗吗?所谓的入乡随俗,就是无论是谁,到一个地方,就必须要顺从当地的习俗,这样才能随遇而安。”
拓跋宏是话里有话,变相的温和恐吓。
冯妙莲不禁又再咬起嘴唇来。
她想,拓跋宏的意思是不是说,既然她成为了他的妃子,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必须要顺从他,乖乖的让他随意糟蹋?
看到冯妙莲不说话了,拓跋宏看了她一眼,又再说:“刚才朕的话,难道你忘记了?朕说,如果你希望你的头颅能够安全挂在你的脖子上,那从今以后,你得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在宫中呆着,别尽想些异想天开的事儿。”
被休,也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
并不是想休就被休的。
冯妙莲气馁,又再变得无精打采起来,她问:“那到冯府去干什么?”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蹦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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