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跺着脚,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抱怨:“冯大贵人,你根本不会骑马,竟然有这个胆量爬上马背去,还是我这匹性情暴烈不易驯服的赤兔宝马!看吧看吧,出事了,你不死已是祖宗积德上天保佑,看你以后还逞什么强?”
冯妙莲虽然浑身疼得厉害,好像上刀山下火海那般的折磨,但她还不忘记和他吵:“我都不怕死,你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一条好女呗。”
拓跋羽瞪眼:“真服了你。”
拓跋宏不说话——既然事情发生了,责骂也没有什么意义。他眼里全是疼惜,把冯妙莲扶了起来。此时冯妙莲左脚的裤管,膝盖下面的地方,裤子已经撕破,脚踝的地方,有血流了出来,染红了一片。
拓跋澄瞅瞅她的脚,一脸的关切:“大冯贵人,你动一动,走一走,看看有没有伤着骨头?”
冯妙莲扶着拓跋宏的手,试走几步,脚痛是痛,但没有那种钻心的痛,估计骨头没伤着,不过是皮外伤。
她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膛,惊魂未定地说:“阿弥陀佛!还好还好,老天有眼,祖宗积德,本贵人福大命大,人家阎罗王再次慈悲为怀,怜我青春貌美,聪明可爱,柔情似水惹人怜——不,惹鬼怜。阎罗王大人不愿意收留我,叫了牛头马面送回来。”
拓跋勰忍不住,笑了出声来。
拓跋澄也笑,一边摇头说:“大冯贵人,你还真是俏皮。”
冯妙莲经过这样的一翻一滚,身子满是泥尘,衣服还有些地方给划破了,划出了几个条条,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不过没什么大碍,是擦破了皮,透出了轻微的血。
拓跋宏脱下他身上的长袍,包在冯妙莲身上,然后横抱了她。
光天化人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冯妙莲不好意思,挣扎起来:“陛下,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拓跋宏说:“不要动,你身上伤着了。”
冯妙莲说:“我没事,不过是皮外伤,离内脏还远着哪,没关系。”
拓跋宏突然大喝一声:“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苍白得连血色也没有!叫你不要动,听到没有?”
冯妙莲只好乖乖的闭嘴,不动了,任拓跋宏抱着。
拓跋宏抱着冯妙莲,把她放到他马背上,随后他又骑了上来——两人同骑在一匹马,冯妙莲在前,拓跋宏在后。
拓跋宏的怀抱,很是温暖。
有着年轻男子特有的气味,发着淡淡的清香。这般香,伴着温暖和甘甜,焕发出无限的诱惑,仿佛一团氤氲的雾气,将冯妙莲层层包围,让她沉醉不已。冯妙莲忽然就感动了,她转过身子,搂了的拓跋宏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上,送上了轻轻且深情的一吻。
拓跋宏愣了一下,伸手抚摸着那个唇印,然后眼睛弯弯,嘴巴弯弯,笑容一下子的就溢了满脸,仿佛一株沉默的小树,一下子的就开满了花。
拓跋宏“驾”的一声,马便奔跑了起来。
一股清爽凉快的风,不停不歇地落了在冯妙莲的脸上,使冯妙莲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的惊恐,有了一种心荡神驰的感觉,仿佛天上人间。
莫名的,冯妙莲就心花怒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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