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婶,平日里挺狐假虎威。
不外是仗着她是冯熙的正妻,冯诞和冯清的生母博陵长公主的陪嫁丫头,且冯诞冯清是她一手带大的,在冯府的奴仆中有些地位,因此未免有些自大,对落难的冯妙莲,有些不放在眼中。
冯妙莲问:“李婶,你是谁家的奴仆?”
李婶一愣,不懂冯妙莲的意思,但她还是答:“大小姐不是明知故问吗?老奴当然是冯家的奴仆。”
冯妙莲又再问:“你既然是冯家的奴仆,那你住的,穿的,吃的,用的,全都是冯家的罢?”
李婶说:“那当然。”
冯妙莲眼睛直直地逼视了她。这个时候,千万不可示弱,示弱了,她更会得寸进尺。哼,老虎不发威,当是病猫啊?她是冯家的大小姐是不是?得有些威严是不是?不来个杀鸡儆猴,别人看到了,也来个有样学样,那还得了?
冯妙莲冷冷地说:“你是冯家的奴仆,住的,穿的,吃的,用的,全都是冯家的,那你养的鸡,自然也是冯家的。我杀鸡,有什么不对?”
李婶张口结舌,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你——”
冯妙莲一张脸拉了下来,冷冷的说:“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李婶说:“大小姐,这些鸡,是老奴精心喂养的。原本想着,养肥了,留给大公子和三小姐炖吃的。”——言下之意,冯妙莲不配吃。
冯妙莲冷笑一声:“是么?”
她一转眼,看到飞刀,走了过去,取了一把。随后,还不等李婶有反应,猛地抬起手来,瞄准了,手中的飞刀脱手而出,直直朝李婶头顶刺去,“嗖”的一声,中了她的发髻,李婶的头发顿时散落了下来,而飞刀“当啷”一声落到地上。
李婶吓了个面如土色,屁滚尿流。
整个人呆若木鸡。
冯妙莲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可惜了,原本是想刺眼睛的——因为有眼无珠,连本小姐也不放在眼内,还要眼睛干什么?不如直接瞎了好。哎,可惜可惜,手偏了,眼睛没刺中,只刺中了发髻。”
其实,她距离李婶不过几步的距离,飞刀的技术再不济,毕竟也学了几个月,刺中李婶的眼睛也不是什么事儿。
李婶这才知道怕了,双脚一软,战战兢兢地跪下了,她磕着头,一边哭着说:“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
冯妙莲看了她一眼,阴森森一笑:“你也不必怕成这个样子,我又没打算要你的命,不过是想刺瞎你的眼睛而已,饶什么命?”
李婶哭:“大小姐饶眼睛!饶老奴的眼睛!老奴以后不敢了。”
冯妙莲问:“不敢什么?”
李婶说:“不敢再对大小姐无礼了。”
冯妙莲“哼”了声:“算你识趣!如有下次,你不但要小心你的眼睛,还要小心你的小命了。”她面目狰狞地吓唬她:“你那么肥,一身肉,如果惹我浊气上涌了,说不定我把你当猪宰了,然后剁碎,做人肉包子拿到大街头分给别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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