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天空一片漆黑,空气中依旧挂着浓重的水雾,这使黑夜更是覆上神秘色彩。
不知游了多久。终于,冯妙莲筋疲力尽。她往岸边游去,好不容易双脚踩地,使尽吃奶的力争,努力爬着,气喘吁吁上岸,便一下子的瘫坐到地上,一时三刻动弹不了,唯一可做的,便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高菩萨也游上了岸。
冯妙莲穿得太清凉——其实也算不得太清凉。衬裤的裤管给她扯了去,成了七分裤,上身穿着有前后两片“既可当胸又可当背”能把整个胸腹全被掩住的“两当”,只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臂而已。这比在二十一世纪选美台上,或是海滩上那些穿比基尼的女子,完全是小巫见到大巫。
冷气冷清,湿衣服贴在身上,风吹过来,原本还是热腾腾的身子很快就冷却。没一会儿,冯妙莲就觉得冷得彻骨,整个人直打哆嗦。
高菩萨看她,咧嘴一笑:“太任性了,也不怕病。”
冯妙莲终于有力气说话了:“有你这个大夫医术精湛,怕什么?”话音刚落,忽然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口水鼻涕齐齐跑出来献丑。
喷嚏打过后,冯妙莲感觉鼻子有点塞,呼吸不大顺畅,随之而来的是一颗头隐隐作痛。丫的,她好像是感冒了。
此时冯妙莲因为冷,身子几乎僵硬,根本就没力气走回去。
高菩萨横腰抱起了她。
高菩萨是男人,个子高,力气大得很,抱起瘦瘦弱弱的冯妙莲,毫不费力气。高菩萨全身也湿透,但他的怀抱,有意想不到的结实灼热。这灼热,让冯妙莲无措,有一股快要将她击倒的电流,以很快的速度,流窜她全身。
冯妙莲渐渐的觉得没那么冷了。
回到宗庙,高菩萨从正北处的小门走了进去。
到了他住的厢房,他用一张毛毡将冯妙莲从上到下裹住,只露出两只眼睛,随后转头吩咐他的随从:“小桂子你先去生燃火盆,再去准备热水,拿几块姜拍碎了,放到热中里去。”又再吩咐另外一个随从:“张四儿,你去熬一碗红糖姜汤,放多点姜进去。”
两个随从年龄不大,不过是十一二岁,忙不迭答应了。
火盆烧旺了,冯妙莲便坐在那儿烤火。
高菩萨去换了干净衣服出来。
水烧好后,倒在一个木桶里。随后小桂子退了出去,带上了门。然后高菩萨亲自动手,把冯妙莲身上的湿衣服剥了,一件件的,剥了个精光,然后把她放到有着浓郁的姜味的热水里泡,接着,高菩萨又再拿来一瓶不懂得是什么的药粉,倒了半瓶进木桶里去。
此时冯妙莲几乎要冻僵了,面青口唇白,不住哆嗦,整个人几乎要麻木。
在热水中泡了好半天后,她终于渐渐回过神来。
血液可以流通了,四肢可以活动了。
冯妙莲清醒了过来,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涨红着脸,对身子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哉闲哉的一颤一颤,一直盯着她看的高菩萨大声嚷嚷:“你干嘛偷看我洗澡?不得偷看!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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