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并不是一个不值得什么的小兵头。你是我大明的军人,是保家卫国的英勇将士。”朱慈烺正色道:“其次,炮兵条例写好了,我不仅让你能著书立传,将自己的思想,本事传下去,更能让千千万万人看到。而不是藏在书柜里闲置。最后,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可置信的。在我麾下,有本事的人就有机会出头。你柳泉用炮的本事我明白,山东地面都未必有个比你更好的炮手。所以我将炮兵条例交给你,这是你有本事的原因,挺起胸膛,不必惊喜得不敢相信!”
说到这里,朱慈烺注意到数百人的目光都已经汇聚到了自己的身上,尤其是刘胜、刘振、常志朗与老十七,都是目光炯炯。
见此,朱慈烺朗声道:“炮兵条例最早出来,是因为炮兵的技术性含量最高,要学的本事最多,最有必要。往后,我还会组织军中有本事的士兵,军官编撰步兵操练条例、步兵安营条例、步兵进攻条例以及骑兵相关条例。军中有想将自己声名流传百代的,都放心,有的是机会。所以,将士们好好读书识字,练出军中实干的本事来。我秦侠,能给你们富贵,更能给你们荣华!”
听朱慈烺说完,刘胜与刘振吼声如雷,仿佛要喊得嘶哑了才罢休。其他将士亦是如此。
“大人威武!为大人效命死战!”
“大人威武!为大人效命死战!”
“大人威武!为大人效命死战!”
……
见此,朱慈烺点点头,将场面交给了两名百户,让两人过阵子来找自己,随后离开。
跟在朱慈烺身后,常志朗时不时回头看着这些,脑海之中满是方才的景象。此刻的他心中忽然多了一点别的思绪。
“就是这些忠诚勇猛的将士……是大人敢于和刘泽清、杨川以及盛中权叫阵的底气啊!”
忽然,朱慈烺脚步一顿,让慢了一点的常志朗跟了上来,随后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些是我可以叫阵刘泽清的依仗?”
常志朗几乎下意识地点头:“大人将兵之法太厉害了,有此强兵,刘泽清这外强中干的总兵也不过如此。”
“但正是如此,本官绝不能让人轻易知晓底牌啊。”朱慈烺轻笑着,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作为临清营的主将,榷税分司的主官,常志朗等人的主公。朱慈烺自然是有一个独立办公……院落的。
不过,当常志朗跟着进来的时候,却发现内堂里空无一人。
朱慈烺进了屋子便开始不停的书写着什么。
常志朗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发现了锦衣卫、东厂的字样,顿时赶紧收起眼睛,眼观鼻鼻观心。
让常志朗松一口气的是,没多久,屋子里进了一人。
但当朱慈烺看见此人的样貌时,却不由地惊呼了一声:“魏云山?”
来人身量容貌都普通,乍看之下不觉得怎样。就是突兀地出现在屋中也并不出奇。但常志朗一看就能感觉到一种格外强烈的排斥感,仿佛是突然出现在深山之中发现了一头猎豹一样。
更加关键的是,常志朗看见了魏云山腰中挂着的一把蛇形弯刀,格外有特色。
常志朗说完,急忙左右寻找兵器。还好这里是军营,走了两部就让他找到了一柄朱慈烺替换的佩剑。只见常志朗颇有些吃力地拿着长剑,对准来人,声音有些震惊:“这里是榷税分司的临清营,周遭都是我部勇士,不容江洋大盗来犯!你若是束手就擒,现在还可以饶你一命!若是敢乱来,立刻就是被勇士围捕的下场!”
原来,这魏云山还是一名江洋大盗。看常志朗的动静就知道,还不是一般的江洋大盗,至少是刑部都挂了名的厉害人物。
只不过,常志朗虽然激动非常,但魏云山却只是行动微微一僵,随后就拜在地上,朝着朱慈烺行礼道:“大人,人已带到门外。”
见此,常志朗顿时一僵。
朱慈烺眯着眼睛看着常志朗,笑着道:“子浩,放轻松,是自己人。”
子浩是常志朗的字,只有颇为放松的环境下朱慈烺才会这样喊。见此,常志朗这才放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长剑放回去,讪笑着:“是属下太激动了。”
朱慈烺笑了笑,又安慰了几句,没有多说魏云山的事情。
这魏云山就是朱慈烺司恩从锦衣卫手中挖来,在山东被埋下了二十年的暗子。明面上,魏云山是一名父母双亡,自小离家闯荡的江洋大盗。但实际上却是个锦衣卫密探,做了不知多少阴私大事。一把金色蛇形弯刀几乎成了魏云山的标志。至于魏云山的真正家世……
原本是天知地知,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杨华明以外再无人知。
毕竟,这东西捏在锦衣卫手中,再加上其他法子,这种暗子才能好好做事。
但一个月前,除了杨华明以外又有新的人知道了。而且,这个人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撒出去的银子也越来越多。
此人……自然就是在京师里声名越来越显赫的司恩。
既然司恩知道了,那还不就是朱慈烺知道了么?
于是……朱慈烺一番安排之下。
魏云山自然是纳头便拜,前后利弊思量清楚了。这种所谓江湖豪杰,别看平时威风,真正对上刑部名捕,依旧是个渣渣。别的不说,想要金盆洗手,养老有后都是艰难。除了个别真正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依靠,大多数都是晚景凄凉。
若是再加上一个锦衣卫暗子的身份,想要洗白自然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