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命名为飞剪船的新式帆船。”朱慈烺目光灼灼地看了一眼,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道:“空心船首可以让帆船在风浪中抬头,从而增加帆船在浪中的航向稳定性、减小了船首的阻力。”朱慈烺指着图纸道:“船体后部要是狭窄的圆状船尾。采用3-4米高桅全装备帆,高桅一般为全船长度的四分之三左右。而且,帆船的两侧应该有外伸帆桁,我称之为翼帆杠。挂了翼帆,帆的横向尺寸就可以大大增加了,哪怕是超过帆船的宽度也可以!这样的帆船,才可以为我争取到足够的利润。让我的海外战略,尽快取得成效!”
朱慈烺说着,用力地狠狠捏了一个拳头。
朱正色闻言,用力点了点头:“臣下明白了,臣下知道怎么做!臣下……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朱慈烺拍了拍朱正色的肩膀,道:“这是一个跨越时代的变革,我会与你们一起奋斗的。”
说完,朱慈烺不再流连龙江造船厂,悄然坐上了一亮普通的马车,驶向南京城。
车内,张镇低声道:“殿下,九卿动议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
朱慈烺缓缓颔首。
随后,一条条消息在朱慈烺的脑海里回想。
三日前。
张溥、张采以及阮大铖再度见面。没多久,以三人名义一起召集的一场诗会掀起了南京城的惊涛骇浪。
紧接着,阮大铖不住地在南京城放出消息,声称要砸出十万两银子进入复社,补贴那些贫寒士子科举读书之资。
伴随着阮大铖的举动,张溥频频串联士子,凭借着十四年的耕耘,大多数士子或者因为阮大铖十万两银子的作用,或者因为张溥的名声,总归终于齐齐聚集在了玄武湖上。
……
崇祯十五年六月朱慈烺秘密回到了南京皇城。
在朱慈烺的回归之前,无数好消息已经先一步在南京传扬。
收复武昌。将张献忠赶到湘西的群山之中这固然是一个。
但另外一个,也引起了众人的遐想。那就是朱慈烺在南京忽然传出了名声,朱慈烺要调整六部等南京机构。
大明因为明成祖北迁,故而实际上留下来的是两套行政班子。
现在。朱慈烺监国南京,应天府周遭的实权立刻巩固。太子殿下的权威更是遍布江南。
最最重要的是,这一点,京师竟然也认可了。
这意味着江南士绅又有了一个仕途新春的机会。
一时间,官衙坊间无不是热议这一个话题。
这个时候。阮大铖、张溥在玄武湖上的游船便成了更多的热议的焦点。
大明崇祯十六年六月十三,一场名位玄武湖诗会的结社活动在玄武湖上召开。
此时已然入夏,天色将晚,凉风习习,正是一个适宜外出游玩的好时候。
玄武湖上,瑰丽的画舫云集,岛中灯烛遍布,游人无数。唱着小曲儿的渔家女吆喝着招呼来客,画舫上的舞女妓家倚靠在船边上露出秀丽的容颜,叽叽喳喳。却如黄鹂鸣翠,看得来此的阮大铖大叹不虚此行。
一旁,陪客的张溥轻笑了一下,一边应付着阮大铖的话语,一边思考着今日的行踪。
他的老友张采更是喜声笑语,显然也为这一次大会所感动。
自从上一次要营救左良玉以后,复社的声势就一落千丈几乎有让张采以为崩溃的迹象。
但张溥的果决却改变了时局,一两月的时间从松江到扬州,从淮安到杭州,遍布他的脚步。也终于重新聚集了力量,联合了阮大铖这样的实力派,重新召开大会,再展人望。
“集之。快来看看是谁来了?”张溥回过神,招呼着阮大铖看向岛中央的小路,那边张采与一男一女有说有笑走来。
“可不是虞山先生?”阮大铖大笑着认出来了来人,这个虞山先生便是东林党领袖钱谦益。忽然,阮大铖的目光又落在钱谦益身侧道:“那边身着幅巾道袍岂不是红豆馆的河东君吗?”
说完,阮大铖许久这才收回目光。啧啧称奇。
柳如是扬名江南,十年艳名早已不知惹了多少名士赞叹。只不两年前柳如是被钱谦益纳为侧室,养在红豆馆中生下一女,少有在人前露面。阮大铖此刻见了,自然是止不住感叹连连。
张溥与柳如是是老交情了,此刻闻言也不接话,只是领阮大铖与钱谦益相见。
望着风度翩翩,一派儒生气度的钱谦益,阮大铖格外正经地见礼:“受之兄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呀。”
“集之这些年却是真的辛苦了。”钱谦益笑容淡淡,却释放了不假的善意。
说完,阮大铖、张溥又与柳如是见礼。
这一次,张溥可是明白之所以女子参会此间,就是有被钱谦益昵称为柳儒士的河东君推动。
两方刚刚见礼完毕,却见旁边旁边一个少年穿着衬衫,勒着直筒裤,踏着一双古怪只有几块皮子,清凉无比的鞋子大步进来,高声道:“卖书喽,卖书喽。玄武湖大会名士小册,就此开卖喽!”
说完,这少年忽然停步此间,看着几人,露出了一派白白的细牙,笑道:“几位先生,可要买书?今日参见玄武湖大会的士子名录,可都在这里头呢?虞山先生的秘闻《初学集》,河东君的《湖上草》,还有陈子龙陈卧子的《皇明经世文编》可都在这儿呢!”
张溥嘴角微微一抽,看着这么个小后生,发不出火只好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这位小友辛苦了,还请去别处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