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李香君喊她,吴巧儿虽然心焦这个焦距者的出现,可还是告了一声罪,打算去瞧瞧情况。
比起懵懵懂懂的吴巧儿,田英琦就知道更多了,虽然惊奇这个世界这么小,竟然让吴巧儿相识了李香君,但至少田英琦心中是欢喜的。
故而,对于吴巧儿告退离开,她倒是很大气的样子,让她去了。
吴巧儿急匆匆到了李香君这里,还心中担忧这里是出了什么状况,一进来,却见李香君好好的,屋内也没有什么异常。
而且,李香君脸上还带着笑,一见吴巧儿脸上愁眉苦脸便是心疼的拉着吴巧儿的手坐了下来,宽慰着,说道:“巧儿妹妹,别丧气了。来,姐姐送你一个惊喜哟。”
“香君姐姐何以晓得我丧气?我……我……我只是气不过那人胡说八道!”吴巧儿开了个口,接下来的话怎么都都停不住了。
只见吴巧儿脸上一脸委屈与气愤:“那人怎能这般昧着良心说胡话。这哪里是什么卖不出去的地,咱们恒信拍卖行拍卖辽东土地这才第一回,哪里有什么拍卖不出去的?再者,再者,这辽东的地,低价已然到了一公顷一元,也就是一两银子十五亩的地步。和江南的地差着百倍,品质却一般无二,如何不是良心价?竟然……竟然这般污蔑,真是……真是……”
“哎呀,说着说着,怎么还更急了。巧儿,巧儿!你且放心,这人心自有公道在。有人花言巧语,能骗的人一时,却瞒不住所有人。辽东的地,我又如何不知道?你只看到了他贬低辽东低价,却没猜到那背后更是诛心的地方。”李香君顿了顿,斟酌着词句,沉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明的土地,陛下如何处置不得?辽人失地,已然可以去有司领取土地,有大军护送,有朝廷分发种子耕牛农具,甚至可以暂居衙署军营。那辽东之地,而今已为鞑虏所占,眼下夺回,重新处置,自然是理所应当之事。”
“以此质疑朝廷重新拍卖土地,不过是想要让朝廷军费少一大截,从而到时候拖后腿罢了。”说到这里,李香君幽幽的说着,渗着寒意。
“竟是这般多的心机……”吴巧儿听了李香君的分析,看向卫苍的卡座,只恨不得将此人狠狠揍一顿:“实在可恶,太可恶了!”
此刻,场内气氛沉默,偶尔有几分低语之声传来都是不看好的话语。
更有甚者,已经零星有人起身离开,索要自己此前预留的押金。
眼见场上起身离座之人越来越多,今天的这一个搅局似乎真的就要被做成了。
吴巧儿想起皇帝陛下的模样,心道:要是陛下知道有这等贼人为了一己之私坏国家大事,恐怕真不知道要多生气呀。
这样想着,吴巧儿恨得牙痒痒,就想起身离开,去寻干娘找办法收拾卫苍。
但此刻,李香君却是挽着吴巧儿的受,走向看向内场的窗台,一边走,一边道:“记得没错的话,方才,田掌柜已经开始宣布拍卖了吧。唔,好像……是辽阳的一号地,我记得那地方,是个上等的位置。”
“香君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吴巧儿焦虑着。
“怎么,忘了刚刚姐姐说的了吗?”李香君轻笑着。
吴巧儿回忆着,却更加生气了,他回想着吴巧儿说卫苍在败坏国事,让吴巧儿如何不义愤填膺?
但很快,吴巧儿便预感到了哪里不对劲。
此刻,李香君将手中一块号牌插在了窗台外的底座上。
这是包厢贵宾拍卖的独特法子,意味着有人喊价了。
很快,编号为六的拍卖号牌显露在了明亮寂静,甚至带着几分萧瑟的拍卖厅里。
吴巧儿明白了哪里不对劲。
刚刚,李香君还说着要送她一份大礼呢。
与此同时,台下不少人已经打了退堂鼓,念着之前卫苍所言一句句让人心乱如麻的话,都纷纷没了原本的热情。
一时间,台下竟是一个拍卖之人都没有。
田英琦站在台上,身形寂寥。
她已经喊出了拍卖品足足有数十息的时间了。
但场上,却没有一个人应拍,让人看着田英琦,仿佛品味到了无边的落幕。
直到六号包厢举起了号牌。
一个有几分软糯,也带着干脆大气的女声道了出来:“这一百倾土地,我买了,两百元!”
这是李香君的声音。
当然,碍于包厢的关系。场内没有一个人知道六号包厢里的贵客是谁。
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并不妨碍他们惊呆。
就连那些起身离开的人,此刻也禁不住站定,仰望着二楼的包厢,看着那块插在基座上的号牌。
号牌十分普通,白纸黑字,简单清晰。
但其间代表的意思,却是让大家都惊住了。
“竟然有人拍卖!”七爷震惊了。
周二哥猛地想起了什么,惊呼问道:“等等,刚刚卖的价格是什么?谁还记得?”
大家议论纷纷,都不大愿意买,甚至都有些记不住辽阳一号地的价格了。
英哥儿很机灵,急忙道:“是辽阳的沿河水浇地,一共一百倾一起拍卖,地价是一百元!”
“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元……”说着,英哥儿忽而又补刀了一下。
众人闻言,纷纷对视着,都是读不懂了。
七爷更不明白,他喃喃的道:“哪里跑出来的败家娘们,一百元,一百个银元,那就是一百两银子,在京师买个二进十数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