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河是浑河的支流,一条名不见经不传的小河。流淌在罗台山脚,万千年的河流冲积留下了平坦的陆地,这里森林密布,只有十数户人家在破烂的山脚下耕种着河流两旁的土地。
战争爆发以后,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寂静的仿佛末日世界一样。
此刻,近万第四师的将士们离开了萨尔浒,他们抛却了辎重,轻兵急进朝着罗台山出发。
行进到了一半,吴国柄忽然间道:“吴师长,还请与我去罗台山去见我父亲,让他让开大道,让大军离开!”
吴三桂答应的十分豪爽。
果不其然,罗台山上的清军迅速撤出。
随后,第四师的将士们纷纷朝着杲山小道上越过罗台山,朝着山下迅速走去。每个人纷纷都是欣喜的表情。
他们明白,只要下了罗台山,就能找到生路。而不是死守萨尔浒寨这个绝地。
罗台山上,吴守进看着儿子平安回来,稍稍松了口气,随后,目光落在了吴三桂的身上,道:“吴将军,一会儿,我们就要并肩作战了。当然,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我做主,让吴三桂最后招降一回。没了萨尔浒营寨保护,到时候全军正在渡河,这个时候来一个半渡击之,实在是……哈哈……”
吴三桂怔怔的看着吴守进大笑,看得吴守进一阵尴尬。
良久,吴三桂才道:“那就先行谢过这番好意了……”
……
关口西山。
代善看着身后数万大军,深深唿出一口气,高声道:“传令,杀进萨尔浒!”
随后,金鼓齐鸣,进兵的旗号迅速响彻云霄。
数万人喊打喊杀,朝着萨尔浒山寨上冲去。
此刻,萨尔浒寨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原本坚守的明军士兵纷纷撤离,朝着杲山小道离去。断后的席永阁不甘心的看着营帐之中的海量军资,尤其是那一百门火炮更是让人心痛得滴血。
这一百门火炮可就是数万两银子的海量军费啊。
可惜,此刻都浪费在了这里。
不忍继续看下去,席永阁率部且战且退。一直到了房身西沟,这才选了一处高地,继续张望。
轰……
轰……
轰……
山寨之中,轰隆轰隆的一声又一声的巨响响起。
一股股烟尘升腾起来,让席永阁一阵畅快大笑,随后,又是浓重的警惕感升起:“兄弟们,赶紧行动!建奴触发了地雷,意味着他们追得很紧!”
“喏!”
“喏!”
“喏!”
……
听着沉闷的地雷触发声以及若有若无的惨叫,十九团的将士们士气一阵高涨。
此刻,太和村里,一片宁静。
一条小河隔断南北,近万第四师的将士们陆续下山。随后,工兵营开始测量水文,一阵忙碌过后,简易浮桥迅速搭建了起来。但是,张德昌的命令却是在此刻传达下去:“传令各部,迅速戒备,暂且不要渡河!”
军中,一阵慌乱产生,随后,近万人各自整队,不一会儿军中便是纷纷静了下来。
而此刻,太河村里,一样是出奇的沉静。
罗台山上,吴守进看着吴三桂,低声道:“吴将军,还看什么呢?之前,礼亲王已经命令了。让你的女婿夏国相给鳌拜带路,不用你亲自过去,眼下,还是请你下令……让两千关宁铁骑,在山上发起冲锋吧!”
吴三桂看着第四师将士们大步完整的离开萨尔浒,重重第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那我……回我本军指挥,就不打扰……固山额真立功了……”
说完,吴三桂深深的看了一眼吴守进,看得吴守进与吴国柄两人一阵寒毛竖起。
吴三桂离开了,两千关宁铁骑出现了。
他们出现的方向,赫然就是北面太河对面。
望着吴三桂的背影,吴国柄忽然道:“父亲大人……这吴三桂,不会使诈吧?”
“他想使诈……也得想想,我大清最强的一部在谁手里?瓦克达……可是埋伏已久了!”说完,吴守进冷笑一声,并不担忧。
此刻,两千关宁铁骑站在太和对岸。
入秋以后,辽东少有降雨。一条小河此刻一样也只是水流到人膝盖处。这样浅浅的河流显然挡不住滚滚铁骑。
对于步卒而言需要先打造浮桥,骑兵却是可以直接趟过去。
眼下,两千关宁铁骑已经预备,缓缓前行。
刘社看着眼前的近万袍泽兄弟,听到了耳边无数惊疑不定的声音。
“我们……真的投降给了建奴吗?”
“我们是明军,还是清军?”
“这特娘的为谁而战?”
……
“各部听我军令!”刘社怒吼着,咆哮者,仿佛要宣泄这几天的憋屈:“跟随我,冲锋!”
刘社怒吼而去,随后纵马一提,越过太河。
他的身后,两千关宁铁骑训练有素的紧紧跟随。
两千关宁铁骑纵马疾驰,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能撞上眼前的第四师将士。
某处角落里,瓦克达露出了惬意的表情:“看来,这一战可以躺着收取军功了……只是不知道关宁铁骑,是否真有那威名,这汉人自相残杀的把戏,可真是精彩啊……”
两千关宁铁骑速度越来越快,他们迅速穿越太河,距离明人的军阵已经不过两百布的距离。
军中微微有些哗然,看着两千曾经的袍泽冲锋而来,无论任何一人,都会感觉有些惊恐。
“是消失的骑兵营!”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