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还是很信奉神明的,听闻杀萧翼就会引来报应,顿时纷纷议论开来,不一会,便有人喊起了“放了萧翼”的口号。
毕竟,这些人也不是真和萧翼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被压迫得久了,内心难免都有那么一点***的血腥,难得有这么个机会释放一下。然而,“菩萨”一番话揭露了他们内心残忍邪恶的一面,众人就开始纷纷自省了,谁还敢动杀念?
拓跋墨宇见时机差不多了,忙趁机对旁边的行刑官道:“顾大人,你也听到了,此事关系重大,百姓们都齐心呼吁,你还不速去向我父王禀报?”
“六王爷所说极是,下官这就去禀报王上。”行刑官从地上爬起身来,急急忙忙便上了马,直奔王宫去了。
“这下,应该是大功告成了吧。”站在外表看是莲台,内里依旧是竹筐的热汽球里,沐兰听着下方百姓异口同声要求赦免萧翼的口号,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
清舞也颇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道:“我父王对神明之事极为信奉,他若知道,必会放了萧翼将军的。”
“那我们就撤吧。”待得久了难免再露出什么破绽来,沐兰和清舞暗中调整着方位,准备往来时的山头撤退。
眼看着热汽球渐渐飘离刑台上空,下面百姓虔诚拜伏,高诵佛号,突然,有人扬声高喝道:“且慢!”
这正是太子的声音。身在高空上的三人不禁为之一震,汐枫微微皱起了眉。
拓跋凌云似是正骑着马匆匆赶来,此时,翻身下了马背,站在刑台之上,冲上空的三人抱拳道:“在下乃是有穷国太子拓跋凌云,听闻菩萨显灵,特赶来一观真相。现心中有几个疑惑,想请教菩萨。”
汐枫垂了垂眸,没有言语,目光朝沐兰瞅了瞅。
沐兰见他神色有异,忙问道:“怎么了?”
汐枫神色未变,只又瞥了一眼压在净瓶底下的纸张,道:“词没了。”
沐兰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好像真的只写了这么多。但问话的是太子,她对他本就极为反感,便道:“现在你是菩萨,你想怎么答他就怎么答,不必跟他客气。”
汐枫听她这么一说,便再度运气开口道:“心有尘垢者,故生疑惑。太子,你邪淫之心太重,长此以往,必坠苦海。”
沐兰险些笑场了,她是叫他不必客气,可也没叫他揭人家的短啊。这下,那太子可要气坏了。
果然,下方的拓跋凌云整张脸都涨红了,但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到底是没有爆发,何况,他对鬼神之说虽然从不相信,但亲眼所见之下,虽仍有怀疑,到底也存着几分忌讳。
“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至少本太子从不做强掳豪夺之事,你情我愿,何罪之有?倒是菩萨一直被世人尊称为观音娘娘,如何竟是男声女相?本太子虽也敬奉神明,却从未见过菩萨显圣。今日难得一睹,不知菩萨可否一显神技,让我等凡夫俗子也开开眼界。”
听他前半句时,沐兰觉得倒还有些道理,可是,越听到后来,便越不是滋味了,只恨自己没有内力传音,见汐枫还一副不愠不恼的神情,便道:“他这是在羞辱你呢,竟还敢让我们一显神迹,他以为咱们是天桥下卖杂耍的吗?他说露一手咱就得露一手?”
清舞被她的话给逗乐了,道:“幸好不是你扮观音,否则,你这话一说出去,咱们可早就露馅了。”
沐兰自己也跟着笑了,瞥了一眼下方,道:“我若是扮观音,就一个净瓶丢下去砸死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天罚。”
两人说得正欢,汐枫也开口回应了,对着下方道:“我相,人相,众生相,何来男女之分?尔心里只有污浊秽垢,自然难识法相。自然尔自称敬奉神明,本座今日便好好替你洗一洗眼吧。”
说着,持着杨柳枝的手猛的运劲朝下方拓跋凌云所在之处用力一拂。
一股无形的劲风破空而起,直压地面。
拓跋凌云也是习武之人,常人还未看出端倪,他已敏锐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道朝他直扑下来,不禁骇然大惊,忙下意识的拔剑运气一挡。
一声沉闷的空气碰撞声,拓跋凌云虽已运了八分力,竟还是被那股强大的内力震得退后了几步。拓跋墨宇也早已感觉到了威胁,忙闪身避开那股正面冲突,仍不免被余波震得险些身形不稳。萧翼因是腿站不起来,趴跪在刑台上,一时只觉一股劲风从脑门上扫过,凉嗖嗖的。便连刑台四周的百姓也感觉到一股强风袭来,从头顶一拂而过。
力的反作用也将热汽球推开了好几丈,沐兰认得,他这一招正是当初他与莫言较量时所用的招术,即便是后来在邬江与戴正奇的千人混战中也未见他使用过,如今竟用来对付拓跋凌云,可见,他心里是有多讨厌这个人。
热汽球借着那股反力越飘越远,眨眼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拓跋凌云此刻却也顾不得再去追究他们的真假,事实上,汐枫露这么一手倒是让他有些信了,毕竟,凡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可怕的内力。
百姓都以为是菩萨发怒了,纷纷跪地忏悔,连带对拓跋凌云也颇生不满。但这种不满也只敢压在心里,毕竟他可是太子。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声铜锣敲响,紧接着有人高声唱喝道:“王上驾到!”
有穷国的国君拓跋龙吟昭庆门有观音显圣,哪有不亲自前来看看的道理,因此,仓促的便命人起驾赶来。百姓一听王上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