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些都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他只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他所谓的深情,都只不过是为了成就他自己!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厉声控诉着,那是清环。
那一世,他负的不只是她,还有清环。最终,他独自站在了权势的顶端,而女人,对他而言或许真算不得什么。
是他,让两个女人都为他遗恨终生,也是他,让她们俩在这一世再受折磨,更是他,害死了萧翼!
浓浓的恨意袭卷了她所有思绪,那些前尘旧恨在这一刻通通凝聚到了她手中的剑刃上。伴随着胸口那沉闷的隐痛,她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的刺了出去。
原来,她竟真的舍得。那一瞬间的了悟让东陵无绝几乎想要放弃活下去的念头,或许,就这么死在她剑下反而是种解脱。可若那样,他就不是东陵无绝了。
沐兰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样出手的,反应过来时,他已徒手抓住了那锋利的剑锋,一股强大的阻力让她那一剑再也刺不下去。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猛的回手一抽,她整个人便被那股力道带着扑向了他。
饶是拓跋凌云就离她几步之遥,也未能料到这突生的变故,更来不及阻止,等他看清时,沐兰已被东陵无绝挟入怀中。
“你没有中毒?”拓跋凌云有些不敢置信,若没有特制的解药,即便是内力再强的人也抵制不了尸萝花的毒性,这也是他会放松警惕的原因。可看东陵无绝刚才出手的速度,却丝毫不像有中毒的迹象,这怎么可能?
东陵无绝脸色虽然有异,气息却已恢复如常,不屑的勾了勾唇角,道:“区区一株毒草,又怎么能奈何得了朕?朕若不将计就计,哪能这么容易就擒回这狡猾的女人?”
他只手将她束缚住牢牢拥在身侧,那强劲的力道根本容不得她挣脱,哪里像是中毒的人。就连原本还握在手中的剑也在被他擒住的那一瞬脱手,再听他此刻嘲讽的话语,沐兰心里的愤慨顿时上升到了极点,怒斥道:“你这无耻的骗子!”
她早该想到的,他怎么可能真的由得她杀他?他从来就不是会因为情感而迷失理智的人,束手就死这种事更是为他所不耻。可她竟然又上当了,以为他真的对她有一份情意和亏欠在,竟忘了他是谁。
“自己太笨就怨不得别人了。”东陵无绝手臂用力一勒,挟带着她往后退了退,对拓跋凌云道:“人我已经要回,就不奉陪了,咱们之间的帐改日再算。”
“休想走!”拓跋凌云哪里容得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沉声命道:“把他给拦下!”
那些暗卫早已在变故徒生时围了过来,得了令,二话不说便围杀上来。
东陵无绝长剑一挥,凭着浑厚的内力一招便迫开了拦住他去路的两个暗卫,带着沐兰冲了出去。拓跋凌云手上没了兵器,终是慢了半步,待他夺了其中一个暗卫手中的剑追上去时,东陵无绝已经入了林子。
“东陵无绝,你给我放开!”沐兰可不会乖乖就范,几次欲挣开他的钳制。
她今时的力道可不同以往,东陵无绝被她挣得险些脱手,顿时眉头一皱,道:“看来是我对你太客气了。”说话间,长指疾挥,竟点了她的穴道。
这卑鄙的男人!沐兰在心里咒骂着,道:“你最好是能制住我一辈子,否则,你会为你今天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多谢提醒。”东陵无绝根本未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他会用行动告诉她,他的确是准备制她一辈子的。
这一带的山脉连绵颇广,沐兰虽然对这儿的地形不熟,却也看出,东陵无绝所走的并非是通往关口的方向,心想不知他这又是拿的什么主意。
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身后拓跋凌云便紧紧追了上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那些暗卫,以及被迅速召集来的侍卫。
“东陵无绝,你以为你逃得出有穷吗?”拓跋凌云的人和声音几乎同时到了身后,手中的剑锋直刺东陵无绝后背。
“那可未必。”东陵无绝早已察觉到那股袭来的冰寒,身形一闪,借着林间大树的掩护,躲开了他的攻击,停也未停的继续向前。
然而,他身上毕竟有伤,又带着沐兰,身法再快也快不过拓跋凌云。不过片刻,拓跋凌云便又再度追上,身形一跃,眨眼已到了他前方,回身一剑冲他刺来。
眼见着这一剑快要刺到,身后却袭来一股寒意,迫得他闪身疾躲。
随即,林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四起,几十个身影相继窜出,朝着拓跋凌云和那些追来的侍卫杀了过去,其中有人喊道:“君上快走!”
这些人身着有穷国侍卫的装束,但拓跋凌云立刻便反应过来,这必是东陵无绝不知几时派潜来接应他的人。看来,他果然是太轻敌了,明明已经防守得很严,竟还是叫人钻了空子。
有了这些侍卫的阻击,东陵无绝很顺利的脱了身,绕守那片林子,就见有马匹早已停在了那里。
沐兰看在眼里,暗自惊叹。看来,即便是在有穷国,东陵无绝也早已安插了内应吧?否则,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绝不可能做这么周密的部署与安排。
身后似乎又有响动,东陵无绝回头一看,却见拓跋凌云竟已追了上来。他未敢迟疑,一把抱起沐兰飞身上了马背,策马纵向山野。
眼见着就要将他甩掉,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不一会,就隐隐有马蹄声不知打哪而来,隔得老远便能听出,那是军队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