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笑问仙君借段缘>第十八章 沃野的小麻烦

大宛神驹?道静恍惚记得,在自己失踪之前的一个冬天里,云苏曾替他师父向西岳帝君送过一匹作寿辰贺礼。

没错,云苏说过,蒙慕当时也在场的。

道静垂了眸,思虑片刻故作戏谑道:“怕什么?你有长幽呢。”

“那时候还没有……”蒙慕自动收声,也是想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和盘托出。

河水泛起一层金辉,日头已西斜。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愁绪,缓缓道:“有没有都没差别,我哪里是他的对手?”

“谁?”

蒙慕就不说了。

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着实令人感到不快。然而道静没有催促,经过一次又一次徒劳的追寻之后,在被告知永远的失去了实现理想的机会后,在一个又一个从昏灭到微熹无眠的长夜里,他已经学会了等待。

他一撩衣摆站起来,负手望着天边晚霞。落日的余晖残留着最后的温情,让人不忍去想接续而来的凉夜。

他似乎叹了口气,又好像是轻笑一声:“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总能知道的。”

这句话敲打在蒙慕心里,让他一阵气闷。他本不擅于解释太过复杂的关系,纵然往日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但该不该说,怎么说?又让他陷入两难的挣扎中。

“就告诉你吧,”面对道静轻灵的背影,他艰难的吐出了那个名字:“是穷奇!”

送贺礼本来是一件高兴事,蒙慕跟随队伍前往西岳,满以为能蹭顿丰盛的晚宴。却没想到牵着大宛神驹还没有走到马厩,就被穷奇拦住了。

“这是什么杂碎?”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的打量那匹纯金的大马。

“回郎君的话,这是东岳送来的大宛神驹。”

“谁让你插嘴的?滚!”穷奇眼睛一瞪,仆人立刻低了头,嗫嚅了两句慌忙退下。

蒙慕一个外来的,当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往后退了两步,找机会准备悄悄溜掉。

却见穷奇爆发一阵无法遏制的狂笑,当即震的蒙慕脑袋生疼。

“这穷乡僻壤的小崽子,也好意思送给我父王?”

他说着抬手击向马头,可怜的神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登时被击碎成了好几瓣!

猩红的血混着惨白的**溅了穷奇一身,他却好似更高兴了。背后突然张起一对硕大的翅膀,正准备飞起,却意识到还有一个人目睹了全部。他瞪向蒙慕,目光好似两把刀子,当时把蒙慕吓得腿一软,顾不得行礼什么的了,连滚带爬的跑去找云苏求救。

云苏是东岳大弟子,穷奇再狂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吧?

知道了全部的云苏,不动声色的递给蒙慕一杯酒,什么都没说。面上也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依然得体的参与了宴会的全程。是他好涵养,还是不想跟穷奇一般见识,还是别的什么?蒙慕捧着酒杯躲在雕了螭虎的铜簋背后,胆战心惊到没有脑筋思考了。

“这件事我知道。”

蒙慕一愣:“你知道?”

“为此西岳帝君斥责了穷奇,并罚他面壁三年,算一算现在还不到出来的时候呢。”

这是说的哪门子怪话?蒙慕奇怪的看着道静,明明看到穷奇出现在他的舒苑里,那把刀子不是假的吧?清晨偷偷看过他的手臂,深长的伤口不是假的吧?这是关禁闭关到了别人家?搞笑嘞!

道静好笑的看着他的眉毛皱成一团,解释道:“只是说应该还不到时候,这闭关都有真有假,更何况……”

蒙慕仔细聆听着,却迟迟没有等来下半句,他撇撇嘴,不满的道:“我不喜欢你话里有话,好几层意思总要人猜。”

道静作势拔剑,凶巴巴道:“非得给你一刀算是痛快?脑子呢脑子?”

“本来就是木头疙瘩!”蒙慕脖子一梗,不客气的呛回去:“你想问什么尽管问,说不说在我。不用循循善诱,我不吃这一套。”

“长脾气了你啊。”道静非常惊奇,这两个月不见变化也太大了。

不对,他在心里默默更正:他长期以来的生活环境使得他敏感多思,动不动就有点失落忧郁,还真是没变。

可是被他这么一顶撞,道静心里也有些恍惚,自己从来也未曾工于心计,至少曾经不是的。或许从跳到三平道的事件中,从当初离开天台山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是注定要变的。

孩子要长大,云化雨落下,不变是不成的。

他怅然的叹气,幽幽道:“问了又如何,不问又如何?我放你自由,我给你再活一次的机会,原本就是想让你把过去的艰难隐忍都放下的。现在的确没必要重提……”

他拍拍蒙慕宽阔的肩,真诚道:“是我的错,不说了。”

霞光渐渐褪去,两个人、两匹马,沿着长长的河岸缓缓走进夜幕中。

道静没有再说话,他的心里是异乎寻常的平静。穷奇以黑衣人之名送来乌金短刀,穷奇发现了自己的身世来历。黄长老告诉自己,就是出现古镜中握着刀子的人,把他们的大王抓去了堂庭之山!看吧,这就是所谓的禁闭。他还有什么没做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可能有很多,蒙慕一个人是决计瞒不住的。这些所有,早早晚晚要有一个清算的时候。

那一天一旦到来,自己将不惜一切代价。

不过,不是现在。

不着急,可以等。

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道静第一次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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