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记挂傅子斓刚出事不久,汤锐到了旧友家谈了半宿事务就匆忙启程回国,隔日到达上海,出了海关就看到郑砚之站在一处等候着。汤锐快步走过去,靠近了才发现郑砚之脸色不好,汤锐伸手探他额头,摸出几分热度。
“怎么回事?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郑砚之双眼直直地看着汤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他不知道傅子翎的事情该有多好,此时见到汤锐,应该是无比的喜悦。
“就是有点着凉,已经吃过药了。”
汤锐听郑砚之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不由关切:“体热多少?你这怎么也有38度了。身体不适就在家好好休息,你这样还跑出来接我,今天外面还下雨,万一受冻病更重了怎么办?”
郑砚之拉下他的手:“我没事,是我想来接你……走吧。”
郑砚之在家度日如年了一天,好不容易困倦至极睡着了觉,醒来却头重脚轻的,可还要去接机,郑砚之便服了点退烧药去了机场。接到汤锐后郑砚之原以为直接就回家了,没想到汤锐牵挂着傅子斓,想先去一趟医院。郑砚之想起傅子斓要倒了自己准备的饭菜就眉头一皱,汤锐只当是郑砚之身体不适,便让郑砚之先回家休息,自己转道去医院看望傅子斓。郑砚之有些失落,但还是依言回家等待。
到了摊牌的关头,拖一分钟,也许就多一分钟的喘息,两人还能旁若无事的,像恋人一样说上几句话。
车开到公寓楼下,汤锐不顾出租车司机侧目,摸了摸郑砚之烧热的脸:“砚之,对不起。等下你到家了就躺着好好休息,等我看完小斓就回来陪你。”
郑砚之点点头,抹开了汤锐的手。过去他喜爱汤锐的温柔,可现在他真有些抵触,虽然尽量自我控制着情绪,但还是流露出些许回避之意。
汤锐风尘仆仆赶到医院,傅子斓正躺着休息,他一见汤锐眼睛就亮了,连忙下床扑进汤锐怀里。傅子斓紧紧搂着汤锐的腰身,像个久别重逢的恋人,带着些许埋怨低声道:“你终于回来了。”汤锐任他抱了一会儿想推开,可傅子斓不仅不撒手,反而越搂越紧,委屈道:“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好多天,我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天天都想着你回来。”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汤锐揉了揉傅子斓的头发,安抚道,“没事了,别怕。我不在,砚之也会陪着你不是吗?”
“他啊……”傅子斓说得轻描淡写,“就来了一回,坐了没几分钟后就走了。我知道砚之哥哥也忙,你别怪他。”
这话汤锐听进去了,但也没说什么,拍了拍傅子斓:“你懂事就好。”
窗外雨水淅沥,想到郑砚之还病着在家休息,汤锐也放心不下,哄了一会儿傅子斓后就想回去了,但傅子斓拉着他不让走。汤锐薄责他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黏人,傅子斓嘟了嘟嘴,说自己无论长多大,永远都是汤锐的弟弟。汤锐看着傅子斓的笑颜,心里叹息傅子翎倒是从未这么俏皮过,也多少理解了为什么连傅子翎那样克己律他的人,都会拿这个弟弟没辙。幼弟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撒娇卖乖信手拈来,男孩神采灿烂的模样,任谁见了也不忍再多要求他什么。汤锐无可奈何,只好继续陪着。原本从美国扫墓回来,汤锐心情低落,可看着傅子斓人很精神,酷似傅子翎的容颜笑得天真烂漫,汤锐心头也宽慰许多。
这次去美国,汤锐带了不少东西给傅子斓,大多都是临走前傅子斓朝他要的,汤锐也添了一两个别致的小玩意,零零总总加起来装了小半个行李箱。傅子斓眼尖看到行李箱里还有一小方盒子,拿了打开一看是个男士奢侈品钱包,拿在手上既显品味又矜贵。傅子斓一见便很喜欢,耍赖非要留这个钱包给自己用。汤锐起初还说这钱包和傅子斓不怎么配,被缠了好一会儿只好点头。这钱包原是给郑砚之买的礼物,现在傅子斓要就要了,他回头再给郑砚之买一个就是。
傅子斓告诉汤锐,自己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可他不敢回去上班,毕竟那仓库附近是他出事的地方,傅子斓实在有些阴影。汤锐也不是没为傅子斓打算过,找工作倒是不难,只是等傅子斓彻底康复后,不能再让傅子斓住得离自己那么远。汤锐寻思着把旧房子给卖了,在自己公寓附近为傅子斓再置办一套房,这样也就方便他照顾傅子斓,郑砚之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可这都不关键问题,凶手至今没有找到,汤锐再次追问,傅子斓依然三缄其口。
虽然畏于言及此事,但傅子斓已不再像先前那样紧张汤锐彻查。汤锐去美国的这几天,肖云那边派人来传过话,叫他嘴巴管牢一点。傅子斓担心警方会查出幕后主使,以及他与肖云的牵连,可肖云的人叫他不用过虑。再证据确凿,警方也不敢报出肖云的名字,而傅子斓只要老老实实地牵绊住汤锐就好。尤其在这汤锐刚扫墓回来,对傅子翎最是思念的时机,如果傅子斓使出浑身解数能迷得汤锐意乱神驰那是最好,有功而赏。可如果坏了肖云的好事,肖云会让他回戒毒所里蹲上一辈子。
每每想到肖云,傅子斓都不寒而栗却也矛盾,他不敢忤逆于肖云,可也不愿陷害汤锐,毕竟汤锐自始至终待他宽厚。自他出事后,汤锐更是关爱有加。正如肖云所预料的那样,傅子斓吃了点苦头,汤锐便心疼不已,过去总是不愿与他多相处,可现在借着伤情弱势,汤锐对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