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c市,我有意避开姬默然,推说自己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然而我才进卧室,姬默然就跟了进来,我心中一紧,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便有些情绪紧张的问他:“你干什么?”
姬默然眼中闪烁着qingyu的光芒,这光芒让我害怕,让我想要立刻逃开,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声音因为急切甚至都有些轻颤:“你离开这些天,我很想你!”
我知道这是暧昧的信号,于是赶忙逃开:“我知道,但是我今天真的是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么?”
我明白他想干什么,他一定是害怕我和许晨死灰复燃,所以想要迫不及地的得到我让我死心,可是,虽然我并不讨厌他,但是却也并不想将自己就这样交付于他。
姬默然却并不死心,似乎这一次志在必得,他手上突然加大力度,将我的身体与他贴合的几乎毫无空隙:“我爱你,甄矽,给我好吗?”
“不要!”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出口拒绝:“姬默然,你不要逼我!”
或许是那句“不要逼我”起了作用,或许是我眼中闪现的决绝目光吓到了姬默然,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姬默然强按下心中的yu,深深一叹,手上便松了一些力道:“甄矽,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到现在还在幻想着能和许晨回到从前?”
我觉得话题既然已经摊开,这正是一个好好谈谈的机会,于是我便壮着胆子试探着问姬默然:“默认,假如我求你放我和许晨自由,你肯不肯?”
姬默然好似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一个笑话般嘴角勾出一个冷酷而嘲弄的笑:“甄矽,你在跟我说笑话么?我姬默然虽然喜欢你,尊重你,但是却也做不到成人之美,要我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你觉得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么?”
“还有,我说过,假如你敢背叛我,我会杀了你和许晨!”
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眸迸射出的骇人目光,我终于开始害怕起来,我知道他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他会说到做到,我虽然很希望能和许晨走到一起,但是假如这要以许晨和我的命来交换,却也绝非我所愿。
那么我到底该怎么办?
事情真的无法圆满的解决了么?
姬默然最终还是没有碰我,但是可能也意识到夜长梦多这个道理,于是便在临走前对我下最后通牒:“我明天会暂时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宜,然后着手准备咱们的婚礼。”
他知道,我也知道,中国的习俗里,只简单的领个证还不算正式的结婚,只有准备了正式的婚礼,只有在所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面前昭告了彼此的所有权,才会不被人合理的觊觎,才会名正言顺的属于彼此。
不过事情总有意外,婚礼还没有举行,葬礼就要先准备了,第二天姬默然的爸爸病情就开始急剧恶化,我们赶过去时他已经在手术室里抢救,医院要家属签字的时候我看到姬默然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或许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其实他心中多少还是记挂着这个血浓于水的生父吧?
手术终究还是没能挽回姬正宇的性命,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后,医院终于宣布了姬正宇的死亡通知,姬筱妤闻言,一下子便瘫倒在椅子上痛哭起来,身边许母和许晨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哀伤,面容沉痛的将她哄劝了好久。
姬默然在接到死亡通知书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哭,但是那发自内心的哀伤我还是感受到了,我有些伤感的走上前去想搀他一把,他却挥挥手,示意不用。
葬礼举行的很隆重,正宇集团的执行董事,生前做尽龌龊的事,死后却也能儿女成双的风光大葬,我抬头看了看灵堂正中央摆着的姬正宇那张大大的黑白照片,耳朵里听着周围人虚伪的议论着姬大董事长生前如何英明果敢,如何杀伐决断。
听到这些我突然就笑了,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权势和赞美永远只属于胜利者,从来没有人会关心他到底动用了何种手段,有句话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中国人从来都只会为自己的私欲和贪念用这么体面的话来美其名曰。
姬正宇临走的时候有写遗嘱,他将自己所掌控的正宇集团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全部留给了姬默然,但是那栋价值千万的海边别墅以及所有现金全部留给了姬筱妤。
其实我觉得这样做很公平,姬筱妤是一个只懂得贪图享乐的人,给她股权只会让正宇集团走向衰败,那是曾经一手创建起正宇集团的姬正宇最不愿见到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姬正宇千方百计想要让姬默然回来的原因,因为姬默然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也唯有他才能真正胜任正宇集团执行董事这个职位。
半个月以后,姬默然关掉了c市的装饰公司,正式接手正宇集团,而我,也光荣的成为了董事长夫人,他在e市又买了一栋不输姬筱妤豪宅的别墅,作为我们结婚后居住的家。
一切尘埃落定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时光,我除了在姬正宇病危时以及在他的葬礼上见过许晨外,就再无缘得见,即使葬礼上那一面见得也是异常匆忙,我们甚至连半句话也未曾说过,不过我还是看到了他那渴求的探寻目光,他一定是在问,我答应他私奔的事到底何时兑现?
看到这样的目光我只能借机逃开,因为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无力感,什么叫做想不能,我很想放弃一切跟他远走高飞,可是我们现在有什么呢?我们什么也没有,姬默然